里，三十岁不结婚等于人生失败。

    我爸妈上周又给我发了个视频，讲大龄剩男晚年多凄惨。冯志远搅动着泡面，我爸说再不结婚就别回家了。

    陈明同情地拍拍他肩膀：要不你直接跟那个施老师挑明问她到底什么意思。

    冯志远摇摇头。他太了解这种套路了——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介绍人问起来就说还在接触，实际上根本不给机会接触。既不用承担拒绝别人的压力，又能向家里交代我在努力找对象。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父亲。冯志远犹豫了几秒才接起来。

    志远，你妈说你又跟人家姑娘闹别扭了父亲的声音带着明显的不满。

    爸，我没有...

    男人要大度一点！人家姑娘矜持是好事，说明正经。你多约几次，多主动关心，人心都是肉长的。

    冯志远盯着天花板上的裂缝：我主动了，但她...

    别找借口！你知道你妈多着急吗天天睡不着觉。你看看你同学，孩子都上小学了。你表弟比你小五岁，下个月都要结婚了！

    挂掉电话后，冯志远机械地吃完泡面，洗了碗，然后坐在电脑前发呆。微信上施雨晴的头像安静地躺在列表里——一张背影照，连正脸都不愿意放。

    他点开对话框，犹豫再三还是发了条信息：下周工作日晚上有空吗可以一起吃个饭。

    发完他就后悔了。这种卑微的感觉让他恶心。但想到母亲失望的眼神，他又觉得必须再试一次。

    第二天早上，施雨晴回复了：周三可能可以，但不确定，到时候再说吧。

    冯志远盯着这条信息看了足足一分钟。然后他打开电脑，开始修改简历。三十五岁危机像乌云一样笼罩着他，而他的个人生活同样看不到希望。

    周三那天，冯志远特意请了半天假，去理发店剪了头发，换上新买的衬衫。他选了家评价不错的粤菜馆，提前半小时到了，坐在靠窗的位置等待。

    六点半的约定时间到了，施雨晴没来。六点四十，冯志远发了条信息询问，没有回复。七点整，施雨晴才姗姗来迟，连句道歉都没有。

    学校有点事。她坐下就掏出手机，你点菜吧，我随便。

    冯志远看着她精心打扮的妆容和崭新的连衣裙，突然明白了——迟到不是意外，而是态度。她根本不在乎他的时间，也不在乎这次见面。

    施老师，冯志远放下菜单，如果你不想相亲，可以直接告诉我。这样大家都省时间。

    施雨晴终于抬起头，眉头微皱：什么意思

    意思是这两周我发了二十多条信息，你回的不到五条。约了八次才出来，还迟到半小时。如果你对我不感兴趣，直说就行。

    施雨晴的表情从惊讶变成恼怒：冯先生，你是不是太敏感了我工作很忙，不可能随时看手机。而且我们才认识两周，你想怎么样

    我想得到基本的尊重。冯志远声音平静，但手心已经出汗，如果你忙，可以提前说改期。如果你对我没感觉，可以直接拒绝。现在这样算什么

    餐厅里的嘈杂声突然变得刺耳。施雨晴的脸色变得难看：介绍人没跟你说吗我本来就不想相亲，是我妈逼我的。你们男人都这么咄咄逼人吗

    冯志远终于明白了。他不过是她应付家人的工具。一股无名火窜上来，但他压住了。

    我理解被家人逼迫的感觉。他尽量保持冷静，但这不是你浪费别人时间的理由。我也有父母压力，但我至少认真对待每次见面。

    施雨晴冷笑一声：哦，所以你是来教训我的你知道我每天收到多少相亲对象的信息吗如果每个都要认真回复，我别的工作不用干了

    冯志远彻底明白了差距。在她眼里，他不过是众多备胎中的一个，连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