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被一种更沉重的、更压抑的东西取代了。

    是信任

    还是绝望

    林晚没再理会那些复杂的目光。

    她转向带她上来的制服人员：我需要拿一下我的私人电脑和车钥匙。就在办公室。

    制服人员审视了她几秒。

    似乎在评估风险。

    最终点了点头：可以。请尽快。我们的人会陪同。

    林晚径直走向走廊尽头那间属于她的办公室。

    两个制服人员紧随其后。

    推开厚重的木门。

    办公室内一切如常。

    宽大的红木办公桌。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的万家灯火。

    只是此刻。

    这灯火在她眼中。

    也蒙上了一层冰冷的、绝望的灰烬。

    她的私人笔记本电脑安静地躺在桌面上。

    车钥匙在旁边。

    林晚走过去。

    拿起车钥匙，塞进风衣口袋。

    然后。

    拿起了那台轻薄的笔记本电脑。

    指尖传来冰冷的金属触感。

    她转身。

    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可以走了。她对门口的制服人员说。

    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其中一个制服人员侧身让开门口。

    另一个却上前一步。

    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电脑上。

    林女士，这台电脑……

    私人电脑。林晚打断他，语气没有任何起伏，里面只有一些私人照片、邮件和未完成的稿。与公司业务无关。需要检查吗

    她的目光平静地迎上对方审视的视线。

    坦荡。

    甚至带着一丝冷漠的疲倦。

    制服人员盯着她看了几秒。

    又看了看那台电脑。

    最终，大概是觉得一个女老板在这种时候还惦记着私人照片和稿有些荒谬，挥了挥手。

    走吧。

    林晚抱着她的电脑。

    像一个抱着自己最后堡垒的士兵。

    沉默地穿过公司死寂的长廊。

    穿过无数道或担忧、或恐惧、或探究的目光。

    走向那部即将把她带入未知命运的电梯。

    电梯门缓缓合上。

    隔绝了外面那个正在崩塌的世界。

    也隔绝了……她最后一丝作为林总的体面。

    轿厢急速下降。

    失重感传来。

    林晚靠在冰冷的金属壁上。

    怀里紧紧抱着那台电脑。

    像抱着仅存的浮木。

    她闭上眼。

    脑子里只有一个名字。

    一个地址。

    在疯狂地燃烧。

    陆！辞！

    黑色轿车在晚高峰的车流里艰难地挪动。

    像一条疲惫的沙丁鱼。

    林晚坐在后座。

    左右两边是沉默的制服人员。

    像个被押解的犯人。

    车窗外的霓虹流光溢彩。

    在她空洞的瞳孔里投下变幻的光斑。

    却照不进一丝温度。

    怀里的笔记本电脑外壳冰凉。

    隔着薄薄的衣衫。

    却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烫着她的皮肤。

    也烫着她冰封之下那颗疯狂跳动的心。

    陆辞！

    锦绣苑！

    那个高档公寓的名字。

    像刻刀一样刻在她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