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法庭上的羞辱

    沈清雅攥着风衣袖口的毛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这件米色风衣是三年前结婚时买的，如今袖口磨出的线头就像她千疮百孔的婚姻。

    她抬起眼帘，对面西装革履的萧寒川正搂着妆容精致的柳思思，那女人无名指上的钻戒刺得她眼睛生疼。

    沈清雅，你同意离婚吗法官的声音惊醒了她的恍惚。

    同意。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出鞘的刀。

    旁听席上的萧母立刻啐了一口：早该离了！三年都生不出蛋的废物！那张刻薄的脸皱得像揉烂的报纸，猩红的嘴唇喷溅着毒液。

    沈清雅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三年了，从新婚夜婆婆盯着她肚子的眼神开始，到每次家庭聚会故意当着亲戚面问她是不是身体有问题，这些羞辱像钝刀子割肉般日复一日。

    她甚至偷偷去过医院，检查单上生育功能正常的结论被萧寒川随手扔进了垃圾桶。

    三年！整整三年！萧寒川突然暴起，红色结婚证在他手中裂成两半，你除了花我的钱还会什么他脖颈上暴起的青筋像扭曲的蚯蚓，连个孩子都生不出的废物！

    柳思思假惺惺地拉住他：萧哥哥别生气，清雅姐也不容易...

    她转脸露出毒蛇般的微笑，不过我上个月刚帮公司拿下两千万订单，确实比某些人三年贡献大呢。

    法庭后排响起窸窸窣窣的嗤笑。沈清雅记得这些声音——萧家那些亲戚，每次家宴都夸她厨艺好，转头就议论她配不上萧家。

    现在他们脸上的幸灾乐祸，像极了闻到腐肉的秃鹫。

    财产分割法官翻着文件问道。

    净身出户！萧寒川的冷笑带着施舍的意味，她吃的用的哪样不是花我的钱

    沈清雅突然笑了。三千块的生活费要管全家吃喝，她连卫生巾都挑最便宜的买。

    而现在，他腕上那块百达翡丽正闪着冷光——那是用克扣她生活费买的，如今戴在柳思思手上。

    我只要自由。她签字的钢笔划破纸张，也划断了最后一丝幻想。

    当结婚证碎片飘落时，她看见萧寒川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这个记账从不出错的女人，曾是他最得力的免费管家。

    走出法院时，暴雨倾盆而下。

    沈清雅没有伞，单薄的衬衫瞬间被雨水浸透。

    她摸出手机，银行卡余额1238元的短信刺痛了她的眼睛。

    三年来她省吃俭用，连件像样的衣服都舍不得买，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

    雨水混着泪水滑过脸颊，她拨通了那个三年未联系的号码。

    李叔，我回来了。

    电话那头传来激动的声音：大小姐！老爷病倒了，公司现在—

    我知道。她抹去脸上的雨水，声音冷静得可怕，派车来接我。

    挂断电话，沈清雅转身望向法院大门。萧寒川正撑着伞搂着柳思思走出来，两人在豪车前相视而笑。

    她将这一幕深深刻进脑海，就像刀刻在骨头上。

    当黑色宾利无声地停在她面前，司机恭敬地拉开车门时，萧寒川的表情凝固了。

    沈清雅没有回头，但她能感觉到背后那道震惊的目光。

    车门关上的瞬间，她终于允许自己崩溃——不是痛哭，而是发出一声低沉的笑。

    萧寒川，游戏才刚刚开始。

    第二章

    身份揭露

    雨水顺着宾利车窗蜿蜒而下，像一道道透明的伤疤。

    沈清雅透过水痕望着窗外模糊的霓虹，三年来第一次感到呼吸顺畅。车内淡淡的皮革香混着雨水的味道，让她想起父亲书房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