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他的心,迟早是我的!死去的白月光呵,我苏晴,要做就做他心头那抹最鲜活的朱砂痣!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扭曲的亢奋。阳光照在她那张精心雕琢的脸上,美则美矣,却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虚假和疯狂。
我看着她,脸上依旧是那副茫然不解的神情,放在藤椅扶手下、被裙摆遮盖住的手,却紧紧握住了口袋里那支小巧的录音笔。冰冷的金属外壳硌着掌心,传来一种令人心安的触感。指尖,轻轻按下了那个早已准备好的按键。
录音笔无声地运转着,贪婪地吞噬着苏晴每一个得意忘形的字眼,每一个扭曲的音调。那声音,那炫耀她如何窃取一张死人面孔来换取男人垂怜的罪恶自白,此刻,都成了我未来法庭上最有力的呈堂证供。
苏晴仍在滔滔不绝地讲述她如何完美复刻沈清漪,如何一步步用这张脸俘获顾承烨的注意。我安静地听着,像一个最忠实的听众,心底却一片冰寒。
整容怪很好。你的这张脸,和你亲口承认的罪证,都会成为撕开你们这对狗男女假面的第一把利刃。
苏晴那张虚假的脸和得意忘形的自白,像一层黏腻的油污蒙在心头,挥之不去。我需要更直接、更致命的证据,能彻底钉死顾承烨的证据。那个锁在书房深处的秘密,那个他绝对不容他人窥探的禁忌——沈清漪的骨灰。
顾承烨的书房,是这栋别墅真正的禁地,钥匙只有他有。厚重的红木门像一道沉默的堡垒。前世,我从未被允许踏入一步。但现在,一个失忆的、偶尔会因记忆混乱而做出不合常理举动的妻子,或许能拥有某种特权。
机会在一个闷热的午后降临。顾承烨接了个紧急电话,匆匆去了公司。别墅里安静得只剩下中央空调低沉的嗡鸣。我穿着柔软的丝质睡袍,头发微乱,脸上带着一种梦游般的恍惚神情,赤着脚,无声地穿过铺着厚地毯的长廊。
书房门前。我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抖,轻轻搭在冰冷的黄铜门把手上。意料之中,纹丝不动。我歪着头,像个困惑的孩子,又用力拧了拧,发出轻微的咔哒声。然后,我开始拍门,动作不大,却带着一种执拗的混乱。
开门……开门……声音不高,带着梦呓般的模糊,我的……我的东西在里面……
很快,管家周伯匆匆赶来,脸上带着为难:太太,先生不在,书房门锁着……
我要进去!我猛地提高音量,带着一种突如其来的、神经质的焦躁,眼眶瞬间红了,里面有我的东西!很重要的东西!他为什么不让我进去他是不是藏了什么
我的情绪失控得毫无征兆,像极了一个记忆错乱、无法控制自己的病人。
周伯看着我激动的样子,又想到先生临走前交代要好好照顾太太,避免刺激,一时手足无措。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不敢承担刺激病人导致严重后果的责任,尤其是这位太太现在失忆又脆弱。他叹了口气,从贴身口袋里掏出一串备用钥匙——这串钥匙,通常只在顾承烨亲自授权或紧急情况下才会使用。
太太,您别急,别急……他一边安抚我,一边颤抖着手,在一大串钥匙里寻找书房的那一把。钥匙插入锁孔,转动。
咔哒。
那声轻响,像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
沉重的红木门被推开一条缝隙。一股混合着陈旧纸张、雪茄烟丝和……某种难以言喻的、冰冷干燥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周伯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的意思:太太,您要找什么我帮您……
我自己找!我像护食的小兽,猛地推开他,闪身挤了进去,反手砰地一声把门关上,从里面反锁了!
太太!太太!周伯惊慌的拍门声被隔绝在外。
书房内部异常宽大,深色胡桃木书架顶天立地,塞满了精装书籍。巨大的红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