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探视。另外,他顿了顿,侧过脸,目光如同冰锥,最后刺向病床上缩成一团的苏晚,联系精神科张主任,给她做个最全面的精神鉴定。我怀疑她的臆想症已经严重到具有攻击性。
沉重的病房门被无情地关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光线和声音,也彻底隔绝了苏晚最后一丝微弱的希望。冰冷的绝望如同毒藤,缠绕着她的心脏,越收越紧。她像一具被抽空了灵魂的破布娃娃,瘫软在病床上,只有眼泪无声地、汹涌地流淌。额角的伤口在突突地跳着疼,胃里那熟悉的、冰冷的灼烧感再次翻涌上来,混合着失去孩子的剧痛,几乎要将她撕裂。
顾衍……他信了监控。他信了所有人的眼睛。他信了林薇的眼泪和表演。他唯独……不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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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消毒水气味,最终被老宅那更加沉闷、带着陈年木头和灰尘的味道所取代。苏晚被接回了顾家,名义上是休养,实则是软禁。她被安置在远离主宅的一栋偏僻小楼里,窗外是荒芜的后花园,终日不见阳光。顾衍再没出现过,只有冷漠的佣人按时送来寡淡的饭菜和据说有助于安神的汤药。
流产后的身体极度虚弱,小腹的隐痛从未消失,额角的伤口结着丑陋的痂。但更折磨人的是那股如影随形的、冰冷的被监视感。她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顾衍那双无形的眼睛注视下。那个所谓的精神鉴定像一个巨大的、随时可能落下的铡刀,悬在她的头顶。
她必须做点什么。她不能坐以待毙。
夜深人静,万籁俱寂。苏晚强撑着虚软的身体,悄悄溜出了那间如同囚笼的房间。老宅像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的巨兽,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她自己的脚步声在空旷的空间里发出轻微的回响,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回音。她凭着模糊的记忆,摸索着通往主宅地下室的方向。那里……她记得顾衍有一次无意中提过,存放着一些家族旧物。也许……能找到些什么关于林薇关于那些诡异的灵异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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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地下室的楼梯隐藏在厨房后面一个不起眼的储藏间里。楼梯狭窄而陡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混杂着灰尘、霉菌和陈年物品的特殊气味。苏晚扶着冰冷粗糙的墙壁,一步步往下走,心脏在胸腔里沉重地跳动。
推开那扇沉重的、布满灰尘的木门,一股更加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地下室很大,堆满了蒙尘的旧家具、落满灰尘的油画框和一些用白布覆盖着的、形状不明的杂物。只有一盏昏黄的、功率极低的灯泡悬挂在中央,提供着聊胜于无的光线,将巨大的阴影投射在墙壁和天花板上,扭曲而诡异。
苏晚屏住呼吸,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微弱的光柱在黑暗中扫过,照亮飞舞的尘埃。她小心翼翼地往里走,避开那些蛛网密布的障碍物。空气里除了灰尘味,似乎还隐约飘荡着一丝极其淡的、若有似无的……香烛燃烧后的味道
她的心猛地提了起来。光线扫过角落一堆盖着厚厚防尘布的杂物时,她停住了脚步。那块布似乎比其他地方更脏,而且……形状有点奇怪,不像单纯的家具轮廓。
一种强烈的直觉驱使着她。苏晚深吸一口气,伸手,猛地掀开了那块沉重的防尘布!
哗啦——
灰尘如同烟雾般腾起。苏晚被呛得咳嗽起来,但她强忍着,手机的光柱直直地照了过去!
看清眼前景象的刹那,苏晚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那不是杂物堆!
那是一个简易搭设的、用废弃木板和砖块垒成的……祭坛!
祭坛正中央,赫然竖着一个用稻草和破旧布条扎成的假人!假人身上,套着一件被撕扯得破破烂烂的、眼熟的烟灰色长裙——正是苏晚在顾衍生日宴上穿的那件!假人的胸口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