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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门外冰冷刺骨的雨幕之中!

    沉重的橡木大门在她身后缓缓关闭,发出沉闷而绝望的砰的一声巨响,彻底隔绝了门内虚假的温暖和令人窒息的算计。

    冰冷的雨水瞬间浇透了她的头发和单薄的衣衫,刺骨的寒意如同无数根细针扎进皮肤。胃部的剧痛在这一刻如同被点燃的炸药,猛烈地爆发开来!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感猛地袭来!

    苏晚眼前一黑,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重重地向前栽倒在冰冷的、湿漉漉的石阶上!

    行李箱的滚轮在台阶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滚落下去。额头重重磕在坚硬的石阶边缘,刚刚愈合的伤口再次崩裂,温热的血混合着冰冷的雨水,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

    意识彻底沉入黑暗的最后一瞬,她唯一能感觉到的,是手心里死死攥着的那块粗糙的、烟灰色的布料碎片,和胃里那仿佛要将她整个人都烧成灰烬的、冰冷而尖锐的剧痛。

    第4章

    旧梳谜痕

    ---

    雨。冰冷的,连绵不绝的雨,敲打着老旧铝合金窗框,发出单调而令人心烦意乱的嗒嗒声。

    意识像是沉在冰冷浑浊的泥沼里,每一次挣扎着想要浮出水面,都被沉重的疲惫和深入骨髓的寒意拖拽回去。额角是尖锐的、一跳一跳的痛,太阳穴像是被两把钝锤不断敲击。但更清晰、更顽固的,是胃里那持续不断的、冰冷而剧烈的灼烧感,像有一块烧红的烙铁死死按在腹腔深处,每一次呼吸都牵扯出尖锐的痛楚。

    苏晚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野里,是陌生的、低矮的天花板,墙皮有些剥落,露出里面灰黄色的底子。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廉价消毒水的气息,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灰尘和陈年旧物的味道。

    不是医院。也不是那个如同怪兽般吞噬她的顾家老宅。

    记忆如同破碎的潮水,带着冰冷的刺痛涌回脑海:冰冷的雨夜,沉重的摔门声,撕裂的布料攥在手心的触感,额角磕在石阶上的剧痛,胃里那几乎将她撕裂的绞痛……还有,那无边无际的、令人窒息的黑暗。

    她动了动僵硬的手指,指尖触到身下粗糙的床单纹理。视线缓缓移动,扫过狭小的房间:一张单人床,一个掉了漆的旧衣柜,一张摇摇晃晃的木桌,一把同样破旧的椅子。窗户紧闭,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流淌,模糊了外面灰蒙蒙的天色和几棵光秃秃的梧桐树影。

    这里是……她租下的那个老式小区的顶楼单间。一个远离顾衍、远离林薇、远离所有噩梦的……暂时的避风港还是另一个更深的陷阱

    胃部的灼痛感猛地加剧,像有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了她的内脏,用力一拧!苏晚猛地蜷缩起身体,额角瞬间渗出冷汗,牙齿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浓重的血腥味,才将那声痛苦的呻吟强行压了回去。她摸索着从床边一个塑料袋里翻出几粒药片——那是出院时医生开的,最廉价的止痛药——干咽了下去。药片刮过干涩的喉咙,带来一阵刺痛。

    身体虚弱得可怕,每一次轻微的移动都耗尽全力。她撑着床沿,极其缓慢地坐起身,眩晕感如同浪潮般袭来。额角的伤口已经重新包扎过,白色的纱布边缘还隐隐渗着一点暗红的血迹。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喘息着,目光落在放在床尾的那个小小的行李箱上。

    拉链被拉开了一小半,露出里面几件叠得并不整齐的换洗衣物。而在衣物最上面,安静地躺着一把古朴的、颜色深沉的檀木梳——那是母亲留给她唯一的遗物,也是她离开顾家时唯一带走的东西。

    梳子静静地躺在那里,梳齿细密,散发着温润的光泽,仿佛带着某种无声的慰藉。苏晚伸出手,指尖有些颤抖地抚过那冰凉的木质纹理,感受着那上面岁月留下的、细微的凹凸。这把梳子,曾经温柔地梳理过母亲的青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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