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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碎。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撞得肋骨生疼。不是幻觉!不是臆想!祭坛上的稻草人,梳齿里的青灰纤维,都指向同一个地方——永昌记染坊!林薇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师傅,她的声音嘶哑得厉害,带着一种强行压抑的激动和剧痛下的颤抖,改道,去城南!永昌记染坊!

    ---

    城南。空气里常年弥漫着一股混杂着染料、煤灰和陈年污水的复杂气味。狭窄的巷子如同迷宫,两侧是低矮破旧的砖瓦房,墙皮斑驳脱落,露出里面灰黑色的砖体。污水顺着墙根流淌,在坑洼不平的路面上汇聚成一个个浑浊的小水洼。这里是被飞速发展的城市遗忘的角落,时间仿佛在这里凝固,只剩下沉重和破败。

    苏晚捂着隐隐作痛的胃部,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湿滑的巷子里。每一步都牵扯着腹腔深处的灼痛,额角的纱布被汗水浸湿,紧贴着皮肤,带来黏腻的不适。她按照手机地图上模糊的定位,终于在一处更为偏僻、几乎被几棵歪脖子老槐树完全遮蔽的巷子尽头,看到了一块摇摇欲坠的木招牌。

    招牌饱经风霜,油漆剥落殆尽,只能勉强辨认出三个模糊的墨字:**永昌记**。招牌下是一扇同样破旧、颜色深沉的木门,门板裂开几道缝隙,透出里面昏暗的光线和一股更加浓烈、带着土腥气的染料味道。

    苏晚深吸一口气,压下胃里的翻江倒海,推开了那扇沉重的木门。

    吱呀——

    刺耳的摩擦声在幽暗的空间里回荡。

    门内是一个光线极其昏暗的作坊。空间比想象中要大,但堆满了各种难以名状的杂物:成捆的、散发着土腥味的原色麻布和棉纱,巨大的、沾满五颜六色污渍的染缸如同沉默的怪兽蹲在角落,墙壁上挂着各种奇形怪状的木制工具和已经干枯发黑的植物茎叶。空气里充斥着浓烈的、混杂着靛蓝、植物汁液和霉变的复杂气味,几乎令人窒息。

    一个穿着深蓝色粗布褂子、身形佝偻的老人背对着门口,正弯着腰,用一柄长长的木勺在一个半人高的陶土染缸里缓缓搅动。染缸里是浓稠得如同墨汁的靛蓝色液体,随着搅动,散发出浓烈的、带着碱涩气味的蓝靛气息。

    听到门响,老人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

    那是一张被岁月和染缸蒸汽深刻雕琢的脸。皮肤是常年接触染料形成的、洗不掉的青灰色,布满刀刻般的皱纹。眉毛稀疏灰白,眼睛浑浊,眼白泛着不健康的黄色,此刻正用一种极其迟缓、带着审视和麻木的目光,打量着门口这个脸色惨白、额角带伤、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年轻女人。

    找谁老人的声音沙哑干涩,像砂纸摩擦木头,带着浓重的地方口音。

    苏晚强忍着空气中浓烈气味带来的不适和胃部的抽痛,往前走了两步,将一直紧握在手心里的那块烟灰色布料碎片拿了出来。布料在昏暗的光线下,那独特的青灰色泽和粗糙的质感更加明显。

    老师傅,她的声音尽量放平,但依旧带着一丝虚弱的颤抖,打扰了。我想问问,您这里,染过这种布吗

    她将布料递过去,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抖。

    老人浑浊的目光落在布料上,没有立刻去接。他看了很久,久到苏晚几乎以为他没有听见。终于,他那双布满老茧、指甲缝里嵌满靛蓝色污垢的手,极其缓慢地抬起,接过了那块小小的布料。

    他的手指在布料上摩挲着,动作迟缓却异常专注。粗糙的指腹划过布料的纹理,感受着那独特的粗糙感和青灰的色泽。然后,他将布料凑到自己鼻子底下,用力地嗅了嗅,浑浊的眼睛微微眯起。

    乌桕灰……加了点陈年的靛脚子……他喃喃自语,声音低哑,像是在确认一个古老的配方,染了三道……火候有点过……颜色沉了……

    他抬起头,那双浑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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