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该回去了。

    他转身前最后看了方清墨一眼；今晚你救了我一命。谢谢。

    方清墨跟在他身后，思绪万千。

    那个杀手临死前的话——为了那个小女孩

    第4章

    夜半私语

    方清墨在黑暗中猛然睁眼，手指已经摸到了枕头下的匕首。有人站在她的床边——呼吸平稳，没有杀意，但确实存在。

    月光从窗帘缝隙中渗入，勾勒出苏瑾舟高大的轮廓。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睛半睁着，目光却仿佛穿透她看向某个遥远的地方。

    苏总方清墨压低声音，同时评估着他的状态。不是袭击，更像是梦游。程雪晴的医疗档案中提到过这种症状。

    苏瑾舟没有回答。他缓缓坐到床沿，动作轻柔得不像一个白天里雷厉风行的商业巨头。方清墨保持着防御姿势，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小白兔今天不乖。苏瑾舟突然开口，声音柔软得陌生，又把胡萝卜藏在床底下了。

    方清墨的呼吸一滞。这个语调，这个称呼，与她记忆碎片中的舟哥哥完美重合。她慢慢松开匕首，试探性地回应：舟...哥哥

    苏瑾舟的脸上浮现出孩童般的笑容。他伸出手，轻轻抚摸方清墨的发顶，就像对待一只受惊的小动物。别怕，墨墨。我会保护你的。永远都会。

    方清墨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十二年了，自从被莫云天带走后，她以为自己早已忘记如何做一个普通人，如何感受这种单纯的温暖。但现在，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总是为她挡风遮雨的男孩，那个在她做噩梦时唱歌给她听的男孩。

    为什么...叫我小白兔她轻声问，生怕惊扰这脆弱的梦境时刻。

    苏瑾舟的眼神恍惚，仿佛在看着很远的地方。因为你总是穿着那件白色连帽衫，耳朵还会一动一动的。他的手指描摹着她的眉骨，而且兔子很勇敢，你知道吗它们看起来柔弱，但会为保护自己的领地战斗到死。

    方清墨的眼眶突然发热。这个解释与她模糊记忆中的片段完全吻合。她下意识地抓住苏瑾舟的手腕，感受到他皮肤下跳动的脉搏。

    那天发生了什么她追问，为什么我们分开了

    苏瑾舟的表情突然变得痛苦。

    他的手指收紧，抓痛了方清墨的手。火...到处都是火...他的声音开始颤抖，他们把你带走了...我追不上...我试了...我试了...

    方清墨看到他的额头上渗出冷汗，呼吸变得急促。根据程雪晴的记录，这种状态可能引发更严重的发作。她迅速改变策略，轻轻拍打苏瑾舟的手背：没事了，舟哥哥。我在这里。小白兔回来了。

    奇迹般地，苏瑾舟的呼吸平稳下来。他的眼皮越来越沉，最终慢慢合上。方清墨小心翼翼地引导他躺下，而他就像个疲惫的孩子，一沾枕头就陷入了深度睡眠。

    方清墨坐在床边，借着月光凝视这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成年后的苏瑾舟轮廓更加锋利，眉宇间刻着岁月的痕迹，但此刻放松的睡颜，与记忆中的男孩奇妙地重叠在一起。

    她伸手想触碰他的脸颊，却在半空中停住。这个动作太过亲密，超出了保镖与雇主的关系界限。更重要的是，她现在的身份是个杀手，任务是接近并最终消灭这个男人。

    方清墨收回手，胸口泛起一阵尖锐的疼痛。她轻手轻脚地离开床铺，走到窗前。月光下，她取出一直藏在衣领内的兔子吊坠，细细摩挲着上面的纹路。

    莫云天曾告诉她，这是她父母留下的唯一遗物。

    但现在她怀疑这个说法的真实性。如果苏瑾舟认识这个吊坠，如果他就是她童年记忆中的舟哥哥，那么她的整个过去可能都是一个精心编织的谎言。

    窗外，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