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也不知道,我带着对赵伯被冤枉至致死的愧疚,和未能找到杀害小花真凶的遗憾,才支撑我活到现在。
那句梦不是证据的话时时刻刻萦绕在我脑海里。
所以我只能选择自己去找证据,验证梦里的一切。
17
七年前,我在警局里大声嚷着,赵伯他不是杀害小花的凶手......
当时还是派出所民警的何鸣东只是安抚我,说办案警察会查出真相的。
但实际上,在他看来我是因为好友小花意外死亡而出现了癔症,才把梦和现实混淆了。
即使我一再肯定我是真真切切看到小花被杀害的情景,而且警方也是根据我提供的线索,才找到了失踪多日的小花。
她惨死在拆迁区的破房子里,身边都是断壁残垣,垃圾和碎砖。
18
审讯室的日光灯管嗡嗡作响。
我捂住口鼻抵挡浓重的烟草味,中年警察拍在桌面的案卷扬尘。
现场目击者就你一个,凶手右手有疤痕,鞋底沾着蓝漆——这些特征你梦里看见的
铁椅的寒气顺着尾椎往上爬,我盯着审讯桌上凝结的茶垢。
喉咙里翻涌的呛咳混着血腥味,在对方突然砸向桌面的瞬间化作眼眶里打转的泪水。
说话!
唾沫星子飞溅在我校服上。
何鸣东推门带进的风掀起案卷一角,昏暗的光线里,能看见他攥着中年警察胳膊的指节发白。
摔门声震得天花板扑簌簌落灰,门晃动的间隙漏进中年警察半句冷笑,小何,你们相信托梦破案
王队,她只是个小孩子......
监控摄像头红光在泪膜里晕成血雾,我数着校裤上洇开的深色圆点。
中年男人气恼的声音透过半掩的门传进来。
尸体是她指认的!
嫌犯特征是她描述的!
现在跟我说是做梦
梦能作为证据!
......
门外争执声沉寂,只剩何鸣东皮鞋跟叩在地砖上的空响。
19
碘伏棉球重重按在伤口上,我盯着急救车顶旋转的蓝光,想起七年前同样刺目的警灯。
是伤口疼么急救车里的医生关切的询问。
我只是抿着嘴,拼命摇头,但是脸颊上的泪水混着雨水止不住的流淌。
那些深藏在内心的记忆突然涌现出来。
警方将因为我的证词,抓住了自辩能力的赵伯
何鸣东也因为这件事觉得我的身世可怜,没有亲人,失去朋友,脸上还有一块丑陋的红疤,所以戒了烟,开始向福利院申请资助我。
20
你为什么说陈勇不是杀害齐莉莉的凶手何鸣东向前半步,雨靴碾过积水的洼地。
他俯身时带起潮湿的警用雨衣气息,目光如探照灯般刺破我垂落的发丝。
陈勇不是左撇子。我将缠着绷带的左手举到两人之间,医用胶布在阴雨天泛着冷白的光,割喉伤是从右往左的弧线,只有左手持刀才能形成——就像这样。
何鸣东后颈渗出细汗,法医报告里那句凶手身高约178cm,左利手正随着我指尖划过空气的动作具象成寒刃。
我没去过犯罪现场,却再次说出有关案件详情,任何人都会不寒而栗。
排查还在继续...他喉结滚动的声音混着雨滴砸在警徽上,等抓到真凶那天......
我掏出老人机,然后点开一张模糊的照片,陈勇去过七月花艺术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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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的调查也汇集在七月花艺术中心,因为齐莉莉目前所居住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