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鲛人齿间的月光

    狂风在城市的街巷间呼啸，豆大的雨点如子弹般砸向窗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诊所内，昏黄的灯光在风雨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我，一个年轻的牙医，正准备结束这糟糕雨夜的工作。

    就在我收拾工具，准备关门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骤然响起。那声音在这暴雨夜中显得格外突兀，我皱了皱眉，满心疑惑地走向门口。打开门，狂风裹挟着雨水猛地灌了进来，门口站着一个裹着黑色头巾的少女。她浑身湿透，雨水顺着衣角不断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一小片水洼。

    求你，救救我……她的声音微弱，带着几分痛苦与哀求，像浸在冰水里的丝绸，透着一种说不出的寒意。我下意识地将她让进屋内。

    少女坐在诊疗椅上，缓缓摘下头巾。当她张开嘴时，我握着牙科探针的手突然不受控制地发抖。幽蓝鳞片顺着她的脖颈蔓延至耳后，泛着神秘而诡异的光。而她左上颌第二磨牙的龋洞里，竟嵌着颗散发荧光的黑珍珠，那光芒仿佛是从深海最深处透出来的月光。

    别告诉任何人。她的右手突然如钳子般扣住我手腕，指尖渗出细小的血珠。我这才发现她指甲是半透明的鳍状结构，在诊疗灯下折射出彩虹色的光，美得让人窒息，却又透着无尽的诡异。

    我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她的手，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你……你究竟是什么我结结巴巴地问道，声音里满是恐惧与震惊。

    少女微微仰头，目光直直地看向我，眼神中带着一丝决绝：我是鲛人。这珍珠对我很重要，但这龋齿疼得我无法忍受。你帮我取出珍珠，拔掉龋齿，我会给你想要的报酬。

    鲛人传说中的生物竟然出现在我面前，这一切太过荒诞，就像一场噩梦。但眼前少女痛苦的神情又无比真实。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握着探针的手依旧微微颤抖。

    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答应她时，突然，诊所外传来一阵尖锐的刹车声。少女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猛地站起身，紧张地看向窗外。他们来了！她低声惊呼，眼中满是恐惧。

    谁来了是追杀鲛人的神秘势力吗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少女一把将我拉到身后，鳍状指甲瞬间变长，如利刃般闪烁着寒光。她警惕地盯着门口，雨水顺着她的发丝不断滑落，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仿佛下一秒就会有什么可怕的东西破门而入……

    2

    鳞片与契约

    清晨的阳光艰难地透过诊所那扇布满水渍的窗户，洒在诊疗台上。我从昨夜的混乱与惊恐中醒来，脑袋还隐隐作痛，昨夜发生的一切犹如一场荒诞的噩梦。

    当我迷迷糊糊地打开诊所抽屉准备拿工具时，一颗散发着幽光的黑珍珠静静地躺在里面，和昨夜鲛人口中那颗一模一样。我的心猛地一紧，瞬间清醒过来。

    我连忙打开监控录像，凌晨三点的画面里，诊所门被缓缓推开，一个鱼尾拍打着地面的身影艰难地游了进来。鳞片摩擦瓷砖发出沙沙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惊悚，让我脊背发凉。那正是昨夜的少女，她再次坐在诊疗椅上，鱼尾幻化成双腿的瞬间，膝盖内侧还残留着未褪尽的银鳞，在灯光下闪烁着奇异的光。

    这是定金。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将珍珠轻轻放在抽屉里，拔掉龋齿，我给你整箱珍珠。

    我颤抖着捏起珍珠，发现内侧有细小的血纹，像凝固的眼泪。看着这颗珍珠，我内心天人交战。一方面，整箱珍珠的诱惑实在太大，那足以改变我的人生；另一方面，鲛人的事情太过诡异，牵扯其中不知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为什么是我我抬眼看向她，目光中带着疑惑与警惕。

    少女微微低下头，长发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