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时，天是红的。

    血色云层翻滚如浪，压得极低，仿佛随时会砸下来。耳中灌满了尖锐刺骨的嘶鸣，像是某种野兽在咆哮，又像千万人在同时尖叫。我猛地坐起，后背撞上冰冷坚硬的石壁，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这是……哪里

    我低头看自己——灰色道袍，袖口磨破了边，腰间挂着一个布囊，沉甸甸的，但没力气去翻看。

    记忆还停留在昨天晚上：加班回家，走在小巷里，一道白光闪过……

    然后就到了这里。

    喂，你醒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我转头，看到一个满脸胡渣的男人蹲在我面前，手里握着一根竹竿，上面挑着一盏微弱发光的灵灯。

    你是谁我问。

    我是散修青岩。他打量我，你是新来的怎么穿成这样。

    我没回答，脑中一片混乱。

    算了，别说话了，先跟着走吧。他说着站起身，朝远处走去。

    我犹豫了一下，也撑着站了起来。腿有些软，但还能动。

    四周是一片破败的山脚营地，简陋的木屋错落分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腐烂的味道。偶尔有几声咒骂和争吵从角落传来，还有金属碰撞的声响。

    这地方不安全。

    我跟在他身后，脚步沉重。

    这里是散修聚集地。青岩边走边说，男人想修炼，在这里比登天还难。

    为什么我问。

    女尊世界，男人连资源都分不到。他冷笑一声，除非你能做出点成绩，不然一辈子都是废物。

    我心头一震。

    现代社会的思维还在运转，逻辑、分析、推理，这些习惯没有因为穿越而消失。

    你们遇到什么难题了吗我试探着问。

    青岩停下脚步，回头看了我一眼：你小子，刚醒就想混饭吃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摇头，我只是想知道，你们最头疼的问题是什么

    他沉默了几秒，低声说：灵火控制不稳定，丹药炼制失败率高，还有……灵脉分布不均，女人占尽好处。

    我点点头。

    果然如此。

    我能解决。我说。

    青岩笑了：呵，口气不小。

    你可以试试。我说，给我点材料，让我看看。

    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忽然转身走了：跟我来。

    我们穿过营地，进入一间半塌的石屋。屋里堆满了各种器具，炉火已经熄灭，地上散落着破碎的丹瓶。

    这些都是失败品。青岩指着一堆灰黑色残渣，炼丹师试了十几次都没成功。

    我蹲下身，捡起一块碎渣，放在鼻前嗅了嗅。

    硫磺味很重，还有些焦苦。

    你们用的是哪种灵火我问。

    赤焰符火。青岩答。

    温度太高了，应该加水系符纹调节。我说，你们有没有寒潭草或者冰晶石粉

    青岩愣住：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没有解释，只是继续说：如果能调低两成火温，丹药成功率至少提升四成。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不是普通人。他说。

    我没有否认。

    如果你真能做到，我可以带你去找几位老散修。他说，他们或许愿意听你说说。

    我点头。

    不过有个条件。青岩看着我，你得证明一下。

    我扫了一眼屋内环境，走到炉前，开始清理残留物。

    把火升起来。我说。

    青岩照做，点燃了炉火。

    我取出布囊里的东西——里面有几块粗糙的灵石，还有一些未完成的符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