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没死陈明敏锐地问。

    柯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向壁炉上方的装饰架，取下一个相框。照片中是这栋别墅的全景，拍摄于几年前。他指着照片角落里的一个人影：你们认识这个人吗

    三人凑近看。照片中，一个穿着考究的中年男子站在花园里，背对着镜头。

    看不清脸。周雅文说。

    但他的站姿，肩膀的倾斜角度...柯远的声音变得冷硬，和那个诈骗犯一模一样。他叫沈世钧。

    方小楠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今晚的一切都是这个沈世钧策划的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复仇。柯远放下相框，二十年前那个案子，是我亲手逮捕他的。而你们——都是他精心挑选的棋子。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一声巨响，像是重物倒地的声音。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抬头看向天花板。

    楼上有人。陈明低声说。

    柯远示意大家保持安静，从壁炉旁拿起一根铁制拨火棍：陈明，你跟我上楼。方小楠，周女士，你们守着苏小姐。

    两人小心翼翼地走上楼梯，每一步都尽量不发出声响。二楼走廊一片漆黑，只有尽头的一扇门下透出一线光亮。

    柯远做了个手势，两人悄无声息地接近那扇门。就在柯远伸手准备开门时，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高大男子站在门口，脸上戴着戏剧用的威尼斯面具。他手中握着一把手枪，直指柯远的胸口。

    柯队长，男子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但依然能听出一丝熟悉，二十年不见，你还是这么敏锐。

    柯远站在原地不动：沈世钧。我知道是你。

    男子轻笑一声，慢慢摘下面具。面具下是一张布满疤痕的脸，但那双眼睛——锐利如鹰，正是柯远记忆中的样子。

    火灾给了我新身份，也给了我时间策划这一切。沈世钧的声音恢复了正常，你知道我这二十年最想念什么吗看着那些自以为聪明的人落入我的陷阱时脸上的表情。

    这一切只是为了报复我柯远冷静地问，不惜杀害无辜的人

    无辜沈世钧讥笑道，林耀阳是个贪婪的律师，苏雨晴是个复仇心切的女人。至于楼下那三位...他们都有黑暗的秘密。

    陈明忍不住开口：你胡说！

    沈世钧的目光转向他：陈明，你真的以为你姐姐是因为官司败诉自杀的她是因为发现你盗用她的照片去卖钱才走上绝路的。

    陈明脸色瞬间惨白：你...你怎么知道...

    还有方小楠，沈世钧继续道，眼中闪烁着恶意的光芒，她父亲的医疗事故实际上是她实习时的一次失误导致的，她一直活在愧疚中。

    柯远注意到沈世钧说话时枪口微微下垂，抓住这个机会猛地扑上去。两人扭打在一起，枪走火了，子弹击中天花板，石膏碎片纷纷落下。

    陈明也冲上来帮忙，但沈世钧一个肘击打在他太阳穴上，将他击倒在地。柯远趁机夺过手枪，指向沈世钧：结束了。

    沈世钧却出人意料地笑了：你确定吗，柯队长看看窗外。

    柯远用余光瞥向窗外——远处闪烁着警车的灯光。

    我十分钟前就用无线电报了警。沈世钧整理着凌乱的衣领，猜猜看，当警察到达时，他们会发现什么一位退休警官手持武器，旁边是两具尸体——林耀阳和苏雨晴。还有三个指证你精神失常的证人。

    柯远瞬间明白了他的计划：你想嫁祸给我。

    聪明。沈世钧鼓掌，就像二十年前你设计陷阱抓我一样。现在，你有两个选择——开枪打死我，坐实你疯了的罪名；或者放下枪，让我离开，你承担所有罪责。

    楼下的警笛声越来越近。柯远的大脑飞速运转，寻找破局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