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夜的眼眸因为刚才止不住的笑而夹杂着水光，让巫夕晖联想到前几天国文课本看见的一段诗词──水光潋灩晴方好，明明八竿子打不着，他却能联想到这样的画面，甚至觉得很美。

    巫夕晖第一次发现男人能用美来形容，他一时间有些恍惚，回过神被自己刚才的念头给吓得瞬间清醒，忙别过头，不敢多看一眼。

    沈暮夜发现巫夕晖扭过头，以为他被自己的笑弄得恼羞成怒，忙收敛起笑，但想起刚才那一幕，嘴角还是不由自主地往上扬。

    「你刚才在笑什麽啊？笑得那麽开心。」

    钟声一响，吴盟就立刻转过头，满眼都是好奇。

    沈暮夜怕自己说了反倒真把巫夕晖给惹恼，便打算岔开话题，没想到巫夕辉却老实交代自己刚才差点睡着，被沈暮夜一拍吓到差点叫出来。

    「还好你没叫出来，不然老吴一定会叫你去罚站。」

    老吴是他们的英文老师，因为姓吴且头发花白，所以有不少学生都戏称他老吴，课教得很好，但同时人也十分gui毛，一发现学生在上课时做些小动作，就会罚他们拿着课本去後面罚站，下课後还会检查他们有没有乖乖抄笔记。

    「我刚刚因为太想睡都没抄到板书，等一下借我课本。」

    闻言，吴盟将课本丢给他，巫夕晖打开一眼，顿时一言难尽，因为他的笔记实在太乱，完全看不懂他在抄什麽。

    「我的借你。」

    沈暮夜也注意到吴盟的课本抄得很乱，便从ch0u屉把自己的课本拿出来，放到巫夕晖桌上时，见他说了句谢谢，眼睛却始终不敢与自己对视，不禁有些莫名其妙，这状况一直持续到放学。

    「你在生气吗？」

    沈暮夜在吴盟拿着书包往外冲时，走到巫夕晖旁边，不解的侧头询问，因为他观察了一个下午，完全看不出巫夕晖是在生气还是觉得尴尬，唯一能肯定的是从中午之後他只要一与巫夕晖对视，巫夕晖便会立刻回避。

    「啊？没、没有……」

    巫夕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但一对上沈暮夜的眼睛，总会不自觉地多看一眼他眼角的泪痣，那一眼让巫夕晖觉得自己很奇怪，似乎有什麽念头从心底涌出，他却说不清楚。

    「那你为什麽从中午之後就怪怪的？」

    巫夕晖被沈暮夜这麽一反问，顿时语塞，抬眼，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他眼角的泪痣，巫夕晖能感觉到随着时间流逝，他的耳朵开始渐渐发烫，但沈暮夜的视线依然直直地凝视自己。

    「……可能有点……」

    「有点？」

    「害羞吗？刚才……」

    巫夕晖深x1了一口气，觉得沈暮夜失落的表情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解释。

    「因为我笑得太过火了吗？」

    沈暮夜见巫夕晖支支吾吾的，显然不是生气，便松了口气。

    「不是，就是……」

    巫夕晖发现自己说不出口，难道要称赞他刚才笑的很美，但这句称赞从同为男x的朋友口中说出，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或许还会被他误会，这麽一想就更说不出口。

    「没事，不是生气就好，我以後注意一点。」

    沈暮夜释然的表情让巫夕晖更加说不出口，便默认他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