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1-01
在微凉又下着雨的山间,青草会裹着泥土的味道溢出,闻来清淡却霸道的占据了整个鼻腔。
这是我记忆中的气味。
唯一的一个味道,它裹着雨和夜一起降临。
细雨如丝的降落,绵密的遮掩了前方的路,应该照亮道路的街灯失去了它的作用,闪烁了几下之後啪的一声彻底和降临的夜幕合为一t。
「别怕。」在记忆中,我这样告诉你。
还拍了拍你的手背,但其实我也没有太多把握的继续往前走。
前方的路隐没在黑夜所张开的嘴里,和记忆中回家的路完全不同。
我还记得你叫着我的名字,紧紧地抓着我的手,伴随着青草和泥土的味道,占据了我整个鼻腔。
「不可以放手哦。」
我牵起你的手,如同你抓着我。
说好了。
不放手。
一、
台北市区的街头,从三月多开始就时不时飘着细雨,像是丝缕的雨还没大到需要撑伞的地步,但却有点烦人。
雨丝对戴眼镜的人来说烦躁感又多了几分,绵密的细雨攀附在镜片上,没多久就结成小水珠,挡住了视线。
陆扬听见站在隔壁一起等公车的路人不耐的咋舌声,拿下挂在鼻梁上的眼镜,粗鲁的拉起衣角擦拭掉镜片上的水珠。
感觉会在镜片上留下不少刮痕,陆扬一边这麽想着一边移开了视线。
五分钟後,第一辆公车驶进了公车站,陆扬往後退了几步,退到了最外围,看着等在公车站牌旁的人依序地走上公车。
然而公车的门并没有关上,以公车司机为首,好几双眼睛看向了只剩下陆扬一个人的公车站。
司机的身子往右前方倾斜,右手的食指放上加长了c纵开关的塑胶管上,准备随时把车门给关上。
「抱歉,我没有要上车。」发现自己让司机误会的陆扬连忙挥着手表示自己并没有要搭车,但这个动作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疼痛让陆扬闭上了一边的眼睛,蹒跚地挪动着自己的脚步,往後退去。
稍微离公车站牌远一点,陆扬用一边的眼睛看着公车关上门的同时,前方的车轮也跟着开始转动,没多久开上车道,载着大家前往工作岗位上。
而陆扬本来也应该是他们之中的一人。
前阵子在职场上遇到的意外,让陆扬现在正放着伤假。
他本来只打算请三天的伤假,却被工作上的前辈y是拉长成了五天,学长的理由是伤患只会扯後腿。
陆扬无法反驳,现在只不过是呼x1x口和背部就会传来阵阵ch0u痛。
虽然受伤对於陆扬的职业来说是家常便饭,但肋骨骨折却还是头一遭。
这都要怪自己在执勤业务时不够注意,他没想对方会突然往转动机车手把的油门,为了阻止嫌疑犯逃跑,陆扬立刻挡在机车的前方,就这样被撞倒在地。
同一时间,一起执勤业务的同僚连忙把人扯下机车,失去人c控的机车又往前冲了一小段,压在了陆扬的身上,瞬间一gu刺痛自x口处传来,但当下他可没办法管这麽多,连躺在地上喘口气等待疼痛感消失的时间都没有,陆扬立刻爬起身,一起把嫌疑犯压制在地。
等确定终於把人制伏住後陆扬转过身往撞到自己後斜躺着滑到马路上的机车牵回路肩,避免其他意外发生。
陆扬再次核对了这辆机车的车牌,确认这是一台赃车。
车主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报案。
看着另外一位开车赶来支援的学长,陆扬看着可能小了自己几岁的人被扣上手铐狼狈的坐在地上,想要感叹对方年纪轻轻却走错了路时,深深x1入的这一口气痛得陆扬扶着机车的椅垫弯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