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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照片,虽然陈旧,却依然温暖如昔,散发著一种美好的情怀。
六点下了客车,八点抵达机场,八点三十分在柜台买到了前往北市的机票。裴文歌几年来第一次用了他的身份证,有些稀奇古怪的小细节也就随之陆续发生了。第一件值得注意的事情的来临,是他领著儿子裴悦在候机室的椅子上等待,当时,他们两人都在吃著小店买来的面包,孩子喝果汁,他自己就著矿泉水。墙壁上的液晶电视在播放卡通片,
正好是现在小孩都喜欢的,裴悦就坐在电视下边,缩在了臃肿的膨大的羽绒外套里,手上拿著面包和果汁,吃一口,喝一口,就仰起小脑袋去看一眼。裴文歌就怜惜地抚摸著孩子的头发,又摸了摸他的小脸蛋,还好,都热乎乎的。现在天气很冷,客车上也一直没睡好,他怕孩子会生病。
九点锺左右,有位中年男人拖著黑色的旅行箱走了过来,右手还拎著一个塑料袋。候机室的人并不多,零零散散的,很凑巧,中年人选择坐在了他们父子的隔壁。裴文歌起初也没认识到异状,他就是不经意对上了中年人的双目,那中年人的相貌十分和善。出於礼貌性的,他朝对方微微颔首。那人报以一笑,在坐下之後,就把塑料袋放在腿上,袋子一打开,里边是棕色的食盒,另外还有三副碗筷。
裴文歌不是特意去窥视别人的东西,那玩意儿就在他身边,他想忽视也难,所以他实在不懂为什麽有人坐飞机会带三副碗筷。这位即将陪伴他全程的中年男子,很快就为他解惑了,只见他利索地把碗筷放到一旁,翻起食盒盖子,掏出一把瓷勺子,盛了三碗粥。裴文歌还没摸通当中的关窍,一碗温热的粥就推到他面前,他吓了一跳,手中的面包掉在了地上,而那人顺势就把碗塞给了他,“先生,你这是做什麽?!”他愕然地问道,在那个人和手里的粥之间来回看。中年人没答话,只把一根汤勺放进他碗里,裂开嘴笑,笑得很真诚,还不停做出吃的手势,紧跟著又把稍浅的一碗粥递给了裴悦,同时把带来的旅行箱立了起来,正好给裴悦当桌子使。
裴悦有点儿傻住了,中年人突如其来的好意是他没有招架过的,“爸爸……”他不知所措地叫了一声,捧著热腾腾的粥,望向了裴文歌。裴文歌皱起了眉头,中年男子的行为太过唐突,令他不得不疑心。正当他想出言制止,那人已端起了最後的一个碗,兀自吃粥了。候机室其他的旅客察觉到了小动静,不时往这边投来了探究的视线。这样一来,裴文歌著实没办法处理了,这人好似是个聋哑人,有些特殊存在,他推拒不了,总不能直接打翻了粥吧?他纳闷了,手中的粥热而不烫,温度适宜,熬得稀烂的米粒中掺了碎肉片,还撒了些香菜。这就是一碗普通的粥。
在路上颠簸了好几天了,裴悦一直也没吃到合胃口的东西,他年纪小,香气引得他嘴里直冒口水,瞅住父亲的眼光也就多了少许希冀。他想吃,又没有父亲的允许,不敢。裴文歌明白这碗粥比冷面包好多了,这几天儿子受罪他也心疼,他默然了片刻,仔细地审视著那人,同一个食盒出来的食物,投毒倒是不用怕,中年人也不像是有毛病。可是无端端给他们塞吃的,未免太奇怪了。他还是觉得不妥,忽然想到一个办法,“我跟你买,可以吗?”他问道,刻意放缓语速,以便对方看清他的唇形。中年人歪了歪头,盯住了他的嘴唇,好像是在琢磨他的话,他只好又重复了几次。好不容易,那个人看懂了,笑著点点头,同意了。
裴文歌松了口气,自己先尝试了一口,舌尖刚然一碰,他便心生挫败之感了。他过去为了照顾好一个娇蛮的小少爷,为了把人养的漂漂亮亮,很是下过功夫去锻炼厨艺的,也经手过不少名贵食材,那小东西嘴挑的很,不是精挑细选的不吃。所以这碗看似平常无奇的粥,他一吃就知道价格不菲,熬粥的汤底是极愿意下材料的。他悔得不得了,面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