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今天下午下了一场太阳雨,白玉堂下班很早,锁好咨询室的门,跟前台aileen打过招呼她就离开了堂·心理诊所。
今晚的黄昏竟有三分像极了朝霞,暮色降临前,流云渐逝,随风抖动的云朵像极了奶盖,连电线杆子都像是在赶路的小僧,小小的包袱摇啊摇,一个接着一个,向远处的青岑山进发。
青岑山下,人烟稀少,蜿蜒的小路隐没在竹林深处,远处依稀可见一处屋舍,新竹筑成的篱笆环绕四周,金灿灿的果实正挂在庭中那棵枇杷树上,凑近时还能看到上面挂着的水珠。
白玉堂踏过鹅卵石铺成的小径,走进了庭院,悄无声息地靠近那颗枇杷树,用戴着手套的手轻轻摘下一颗果实,将它放在手心看了一会儿,接着像对待仇敌般用力碾压它,挤出的汁水滴在了地上,随即又将已经变了形的果实摔在了地上。
看着地上那一小片的狼藉,她嫣然一笑,就像是那些丑陋的贱人已经像这颗果实一样被她碾碎了。
听清屋里的动静后,她将随身携带的工具箱放在门口,只将一只针管藏在身后,以一贯的方式轻扣房门,后退一步。
屋里传来一阵清甜的声音,“是谁?”
白玉堂抿唇一笑,通过事先准备好的变声器向她问候,“你的老同学,尹伊人。
”
一听见是老同学,还是大学时关系最好的朋友,屋里的人就很乐呵地开了门,可当她打开房门后,一个一身玄衣,高出她半个头的短发女人出现在她眼前,正当她想问对方是谁时,白玉堂猛然抬手,按住她肩膀的同时迅速将针管扎进她的脖子。
啊——昏迷之前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等你再次醒来的时候……哦不,婊子可没有
是夜
白玉堂从不自诩神明,但众生在她眼中确实如同蝼蚁。
第一次杀人时,她手一点都没抖,心率也正常,唯一的不满就是那个人一直乱动不肯配合,导致挖出的心脏上残留了一道“疤”,这件事在她心中一直盘旋,于是之后她都先注射海洛因再挖出心脏,如果有兴致也会跟对方先聊聊天再动手。
不过她也乐于反思自身的不足,第一次杀人的那个晚上她就决定要重新训练自己外科手术的刀法和力度,之后的一个月里更是乐此不疲地造访陈此霁的实验室,陈此霁有的时候也被她烦的不行,之后干脆给了她一把实验室的钥匙打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