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狸骨(
幽梦舞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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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真的下雨了,青璋站在路灯底下,手撑着冰冷的柱子,神色黯淡。
他抬起头,隔着一条马路看着对面的浅蓝色小别墅,二楼的窗子里透出的暖黄色忽然熄灭了,青璋愣了愣,不一会儿他就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楼下。
哪怕他闭上眼,他也能想象出对方的一举一动,那些早已经印在他的脑海里,多少次午夜梦回,他眼前都是那个身影。
戴舟砚戴着浅蓝色的口罩,走到大门口把一袋子垃圾扔了进去,转身的时候余光瞥见了马路对面路灯下站着个人。
晚上八点,暴雨天,马路对面,站着个人?!还不打伞?!这什么鬼?
戴舟砚跑过去,走近了些发现那个人居然还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他感到奇怪,下一刻,那人朝他笑了笑,开口:戴老师!真巧啊!
在听见这句话时,戴舟砚的脚步瞬间慢了下来,但即使他心里一万个疑惑,他也还是走了过去,把伞分了青璋一半。
在黑色伞被他移过去的同时,他感受到耳后一松,一股凉风袭上了他的脸青璋把他的口罩摘了。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戴舟砚一针见血,严肃地问。
青璋好像愣了一秒,又好像没有,总之戴舟砚看见对方露出一个轻浮的笑容,然后下一刻,他靠了过来,浑身的湿意让戴舟砚没忍住身体抖了一下。
呵,我不知道啊,所以我说真巧。青璋这句话从头到尾都浸着笑意,像是想到了什么特别值得开心的事,但明明已经被瓢泼大雨淋成落汤鸡了。
戴舟砚一拳打在棉花上,又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格外的烦躁,他不打算再给青璋机会,他冷脸,说:我不管是不是真的巧,但我记得我和你说过,我非常讨厌你这样和我说话,看在你这么惨的份上,伞给你,我先走了。
伞被松开,几乎是戴舟砚转身的一瞬间,他就听见青璋喊了一声:戴老师,对不起!
戴舟砚不想去管自己是怎么从刚才这句话里听出紧张懊恼的情绪的,他没停,继续走。
戴老师!戴舟砚!
戴舟砚走到门口了,正要关门,转过身就看见青璋追到了台阶上扒着门不动。
戴舟砚皱眉,冷声说:松手!
戴舟砚:我让你松
我是囚雾。
你说什么?
青璋抬起头,雨水顺着他栗色的短发淌到了他脸上,他拿着伞却没用,在戴舟砚震惊的目光中,他再次重复:我说我是囚雾,我能帮你,我今天上午微博私信你了,但你回我之后我就再没回过你了对不对?
戴舟砚默了默,开口:所以你就是在等现在?
在雨水流淌间,青璋的眸光并不甚清明,戴舟砚只看见对方底下头,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些失落,又好像没有,最后他听见对方笑了笑,说:是啊,不然呢?白帮你?
戴舟砚咬牙:你想干什么?
下雨了,我回不了家,让我去你屋里。
青璋!
让我进去。
青璋再次垂下了头,下一刻,戴舟砚打开了门,说:行,待够了就滚。
戴舟砚头一次这么生气,他是真的觉得青璋这个人不正常,他先是回到书房,习惯性先打开网站,看见满屏幕的红色负分,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评论区早被淹了,于是他下了楼,想和青璋聊一聊帮他澄清的事。
可是当他走到沙发处的时候,才发现对方闭着眼,一副死了的样子靠在他的沙发上,短发还在不停的滴水,白色短卫衣湿透了,贴在身上,肌肉的形状隐隐显出来。
囚雾。
那人不应。
青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