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狸骨(
,却让他感到十分的愤怒与羞耻。
手臂被分开放在头两侧,手腕被死死按着动弹不得,青璋短发垂下,眉眼蒙着阴影,晦暗之下的那对眼瞳毫不掩饰地释放着恶意。
我告诉你,你再骗我,我他妈就操死你,你不要以为我没有脾气。
戴舟砚听对方把话说完倒是不觉得生气了。
我当然知道你有脾气,但说实话,你凭什么管我?我愿意陪你演,是因为我被你开出的条件吸引了,如果我这本文写完得不到任何感情方面的感悟,我自然会和你断开,但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不然我会直接就地和你解除关系。
戴舟砚死死地盯着青璋,冷声说:你最好想清楚到底要用你的哪一面对我,不然,我可能会因为你太疯把你扔了。
房间里安静了,戴舟砚从没对人说过这种话,大概是青璋太不正常,带着他也不正常了。
青璋愣怔着,好像不知道局面怎么就变成了如今这样,也不相信戴舟砚会说出这样的话,但最后他还是服软了。
男人的手臂向两边展开,如同往常几次一样,将头埋入了戴舟砚脖颈,戴舟砚看着天花板,没说话。
良久,戴舟砚感觉自己被压得喘不过气了,正好心里的火气也消了,他开口:行了,别闹了,再闹就更晚了。
戴老师,对不起。
戴舟砚听见对方软声软气这一句,没来由地挺开心,要知道不久前自己还被身上这人气得说了那么多刻薄的话。
你和我说的对不起还少了?哪一次有用?对不起你错了,但你下次还要干。
我不是故意的,您原谅我的吧。
戴舟砚笑:我要是不原谅你我就不会让你继续待在我房里了,你起来吧,睡觉。
每个人都有无法控制的情绪波动,说不出原因,道不出缘由,神经真的脆弱易控极了。
只是吃了几片治感冒的药物,就会消沉一整天,又只是听到哪个陌生人的一句话,就胡思乱想一整天。
戴舟砚初次接触戴雪满的时候,对方扒着他房间的门框,往他这里探了个头。
戴舟砚躺在床上睡着了,彻底入睡时,耳边响起了戴雪满平静死寂的话
你不是我的哥哥。
*
青璋不知道原来戴舟砚睡觉还有留着一盏小夜灯的习惯。
他缓慢地往戴舟砚那边移,直到距离缩减到即将触碰,他停了下来。
在他小的时候,他的世界有许多人,屈流水,张叙吟,张父张母,但这些被他投以信任的人,全部都是飞在空中的肥皂泡,流光溢彩,一触就破。
可能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物能与他和谐相处,屈流水领他出孤儿院,后来发病了却只喊他小张;张叙吟拉着他替他上了无数次台,青璋无从反抗,因为恩情最难报了;张父张母冷眼旁观,这个世界上,好像没有任何地方,没有任何人,需要他青璋。
那个夏天,青璋得知软件内测失败,他断了与戴舟砚的最后一层联系,这个世界好像都在玩他。
但是他找到了,他找到戴舟砚了,戴舟砚和他想象的不一样,他经历了张叙吟的事情,他不希望有什么其他的事件来干扰他与戴舟砚的感情。
戴舟砚很温柔,很成熟,如果知道以往的事,可能会出于怜悯答应他的求爱,因为他的戴老师还不懂爱情究竟是什么样的啊。
但青璋不要,他不想用往事枷锁绑着戴舟砚往他心里走,他要戴舟砚真的爱上他。
青璋的手环上戴舟砚的腰,却并未触碰到,手臂与对方的肌肤隔着距离,下一刻,睡梦中的戴舟砚伸手盖在了青璋悬空的手臂上。
温柔地一拉,青璋就碰到了他的戴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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