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quot;你进来。quot;母亲说。

    quot;别说了，卡罗琳。quot;父亲说。quot;让她去吧。quot;

    凯蒂来到门口，站在那儿，看着父亲和母亲。她的眼睛扫到我身上，又移了开去。我哭起来了。哭声越来越大，我站了起来。凯蒂走进房间，背靠着墙站着，眼睛看着我。我边哭边向她走去，她往墙上退缩，我看见她的眼睛，于是我哭得更厉害了，我还拽住了她的衣裙。她伸出双手，可是我拽住了她的衣裙。她的泪水流了下来。

    威尔许说，现在你的名字是班吉明了。①你可知道干吗要把你改名叫班吉明吗。他们是要让你变成一个蓝牙龈的黑小子。妈咪说你爷爷早先老给黑小子改名儿，后来他当了牧师，人们对他一看，他的牙龈也变成蓝颜色的了。他以前牙龈可不是蓝颜色的。要是大肚子的娘们在月圆的夜晚面对面见到他，她们生出来的小孩也是蓝牙龈的。有一天晚上，有十来个蓝牙龈的小孩在他家门口跑来跑去，他一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捕负鼠的人后来在树林里找到了他，已经给吃得光剩一副骨头架子了。你可知道是谁把他吃掉的吗。就是那帮蓝牙龈的孩子。②

    ①改名那天。

    ②在南方黑人民间传说中，蓝牙龈的人有魔法，能蛊惑人，能使人无缘无故死去。黑人往往拿他们来吓唬孩子。

    我们来到门厅里。凯蒂还盯看着我。③她一只手按在嘴上，我看见她的眼睛，我哭了。我们走上楼去。她又停住脚步，靠在墙上，盯看着我，我哭了，她继续上楼，我跟着上去，边走边哭，她退缩在墙边，盯看着我。她打开她卧室的门，可是我拽住她的衣裙，于是我们走到洗澡间，她靠着门站着，盯着看我。接着她举起一只胳膊，掩住了脸，我一边哭一边推她。④

    ③1909年夏末。

    ④班吉感觉到心爱的姐姐起了变化，要把她推进洗澡间，象早先洗掉香水味那样，洗掉她的不贞。

    你把他怎么啦，杰生说。①你就不能不去惹他吗。

    ①quot;当前quot;。

    我连碰都没有碰他呀，勒斯特说。他一整天都这样别扭。他真是欠打。

    应该把他送到杰克逊去，昆丁说。在这样一幢房子里过日子，谁受得了。

    你要是不喜欢这儿，小姐，你满可以走嘛，杰生说。

    我是要走的，昆丁说。这可不用你操心。

    威尔许说，quot;你往后去点，让我把腿烤烤千。quot;②他把我往一边推了推。quot;得了，你别又开始吼了。你还是看得见的嘛。你不就是要看火吗，你不用象我这样，下雨天还得在外面跑。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quot;他在炉火前面仰八叉地躺了下来。

    ②改名那天。

    quot;你现在知道干吗你名儿改成班吉明了吧。quot;威尔许说。quot;你妈太骄傲了，觉得你丢了她的脸。这是我妈咪说的。quot;

    quot;你老老实实给我呆在那儿，让我把腿烤干了。quot;威尔许说。quot;要不你知道我会怎么样。我要扒掉你屁股上的皮。quot;

    我们能听见火的声音、屋顶上的声音和威尔许出气的声音。

    威尔许急忙坐起来，把腿收了回来。父亲说，quot;行了，威尔许。quot;

    quot;今天晚上我来喂他。quot;凯蒂说。quot;威尔许喂他有时候他爱哭。quot;

    quot;把这只托盘送到楼上去。quot;迪尔西说。quot;快回来喂班吉吃饭。quot;

    quot;你不要凯蒂喂你吗。quot;凯蒂说。

    他还非得把那只脏稀稀的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