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暴雨夜的红酒是血的味道

    1

    雨水像银针般刺入霓虹闪烁的街道。

    姜延的电动车在积水中划出一道弧线，后座的外卖箱被他用防水布裹得严严实实。箱子里是两份海鲜焗饭——订单备注写着不要香菜，不要等，而订餐人的名字是周慕晴。

    他的妻子。

    或者说，即将成为前妻的女人。

    还有三分钟超时...姜延瞥了一眼手机导航，油门拧到极限。皇冠酒店的旋转餐厅，全市最贵的约会圣地，周慕晴这一个月来第七次在这里订餐，却从未允许他同桌。

    轮胎在酒店门前甩出一道水花，保安皱眉拦住他：送外卖的走员工通道！

    顾客指定要送到正门。姜延亮出订单，雨水顺着他的下颌线滴在屏幕上。周慕晴三个字在雨水中模糊又清晰，像他们这三年荒诞的婚姻。

    玻璃门内，他看见周慕晴一袭香槟色长裙，正对西装革履的男人举杯。赵明川，周氏集团的战略合伙人，也是这三年来不断出现在他们婚姻阴影里的老朋友。

    当姜延推门而入时，整个餐厅的空调似乎突然降低了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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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

    姜延周慕晴转身时，钻石项链在锁骨上晃出冷光，我说过别来打扰我的商务会谈。

    地摊上洇开的水渍像幅抽象画，姜延的运动鞋在波斯地毯上留下潮湿的脚印。赵明川轻笑一声，红酒杯沿沾着淡淡的口红印。

    慕晴，你们公司的外卖员...他目光扫过姜延滴水的发梢，都这么不懂规矩

    四周传来几声压抑的嗤笑。姜延沉默地取出外卖箱，焗饭还冒着热气。他注意到餐桌上已经摆满法式鹅肝和黑松露牛排——这份外卖显然不是用来吃的。

    签收一下。他把订单递过去。

    周慕晴没接。

    她从爱马仕包里抽出一个烫金信封，撕开封口时发出清脆的刺啦声。离婚协议四个加粗黑体字下方，财产分割栏里赫然写着：

    男方自愿放弃所有共同财产

    三年合约到期了。她声音很轻，但足够让邻桌的金融精英们听清，你这种底层人，该回到属于你的地方。

    赵明川突然起身，半杯红酒全泼在姜延胸口。1982年的拉菲在白T恤上晕开，像一道新鲜的枪伤。

    抱歉手滑。他抽出三张百元大钞，干洗费，不用找。

    钞票飘落时，姜延看清了对方腕表下的纹身——双头蛇缠绕数字7，与五年前他在巴格达见过的佣兵团徽记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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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钢笔在协议上划出沙沙声。

    姜延签得比结婚时还干脆。落笔的瞬间，他余光瞥见赵明川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上跳动的股票代码，正是三年前他亲手操盘过的妖股。

    转身时，口袋里的老式诺基亚突然震动。

    【瑞士银行通知：账户8872解冻成功】

    【当前余额：13，870，000.00

    USD】

    旋转餐厅的巨幕电视突然插播紧急新闻：快讯！周氏集团核心数据库遭黑客攻击，股价开盘暴跌43%...

    周慕晴的手机同时响起。

    什么全部生产数据她的声音陡然尖锐，安保系统怎么可能——

    姜延拉开门走进雨里，身后传来赵明川砸碎酒杯的声响：立刻联系网络安全局！那组数据价值十个亿！

    暴雨更急了。

    他站在霓虹灯下摸出胸前的旧怀表，表盖内侧刻着一行小字：

    当幽灵归来时，真相自会浮现。

    远处警笛长鸣，姜延按下怀表隐蔽的按钮。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