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

    楚临渊站在大桥残骸上，法袍下摆化作无数金色光粒。左侧是苏夜率领的银袍法师团，他们的面具下渗出鲜血；右侧是林黯召唤的蛇语者大军，鳞片摩擦声如暴雨倾盆。江水沸腾翻滚，巨大的阴影在水下舒展身躯，每一次蠕动都引起地面震颤。

    你们想要门开。楚临渊将石匕首抵住心口，刀刃与三年前的旧伤完美重合，但忘了守门人才是真正的钥匙。

    当匕首完全没入胸膛，时间出现刹那凝滞。荆棘从伤口疯长，在空中织就巨大的玫瑰牢笼。苏夜的面具出现裂纹，林黯的蛇冠寸寸断裂。圣器化为流光没入楚临渊体内，在他皮肤下勾勒出完整的星图。

    这门永远不会为任何一方打开。他的身体开始消散，声音却愈发清晰，除非你们学会共存。

    最后一刻，楚临渊看见苏夜的面具彻底破碎，露出布满疤痕的真实面容；林黯的蛇瞳恢复成人类眼睛，泪水冲掉了脸上的鳞片。然后他的意识升上高空，看见自己的躯体碎成千万片羽毛，飘向新生的月亮。

    金色羽毛落下的地方，江水恢复平静，两岸开满荆棘玫瑰。对立的双方站在原地，手中的武器不知何时已变成相同的银色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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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声

    医学院的新生们总在深夜谈论那个幽灵。

    有人说看见冷藏柜第三个抽屉自动滑开，里面有金光流转；还有人发誓听到过金属碰撞声，像手术器械在无形手中清点。最离奇的是每年月圆之夜，解剖室的监控录像总会显示一个模糊身影在检查标本，档案柜上的灰尘显现出指纹——但那些指纹与三年前失踪的天才学生完全吻合。

    苏夜依然教授变态心理学，只是办公室的沙漏从未被翻转。有细心的学生发现，每当月相变化，沙漏里的银沙会自行流动形成不同图案。他的眼镜链上多了一枚金色羽毛，在阳光下会投出玫瑰形状的光斑。

    林黯的古董店开在医学院后巷，橱窗里摆着九件精致赝品。每当有顾客问起真品，她脖颈上的蛇形纹身就会不安游动。有人看见她在打烊后对着怀表说话，表盖内侧刻着当双月重合时的模糊字迹。

    某个血月之夜，冷藏柜的金属门发出熟悉的呻吟声。苏夜和林黯同时惊醒，胸口的旧伤渗出淡金色液体。他们隔着窗户对视，看见解剖室窗口站着模糊的金色人影。

    人影手中捧着一颗跳动的心脏，心肌上缠绕着盛放的荆棘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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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此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