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魂兮归去留余香
虔诚的信徒在向她唯一的神明祈祷般,呼唤着那个早已融入她的生命、刻入她的骨髓、成为她存在唯一意义的名字:
「夜泽……夜泽……我的夜泽……你回来……你快回来好不好……阿秀……阿秀不能没有你……阿秀……求求你……求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她的声音,卑微而凄厉,像杜鹃泣血猿哀鸣,像孤魂野鬼在深夜的坟冢之间发出的绝望悲鸣,闻者伤心,听者落泪,见者……无不为之动容,为之……心碎。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锋利的、淬了剧毒的尖刀,狠狠地,残忍地,毫不留情地,切割着她那颗早已破碎不堪、鲜血淋漓的心。
林父林母看着nv儿这副几近疯魔、生不如si、彷佛下一刻就会随风而逝的恐怖模样,心中既恐惧又厌烦,更有一丝……连他们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如释重负般的轻松。
他们不知道nv儿口中那个反覆呢喃的、如同魔咒般的「夜泽」究竟是何方神圣,只当她是受了刺激太过严重,jg神彻底失常了,变成了和以前那个「不男不nv的怪物」林宇航一样的……疯子。
他们更担心的是,如果这位家世显赫得足以让他们仰望、前途无量得足以让他们嫉妒的顾言教授,真的因为他们nv儿这莫名其妙的「纠缠」而在这间三流医院里出了什麽三长两短、撒手人寰,他们林家,将会面临怎样的灭顶之灾!他们这早已风雨飘摇的後半辈子,恐怕……都要在无尽的恐惧、悔恨与……牢狱之灾中度过了!
「够了!林语涵!你到底闹够了没有!还要不要脸了!」林建明终於忍无可忍,心中的恐惧、愤怒与……对自身无能的迁怒,在酒jg那辛辣的催化之下,如同最凶猛的火山般,彻底地,疯狂地,爆发了!
他一把将语涵从顾言那冰冷的病床边,粗暴地,毫不留情地,如同拖拽一条si狗般拉开!声音之中,充满了歇斯底里的暴怒、深入骨髓的厌恶与……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因为心虚而产生的恐惧!
「这个半si不活的男人是si是活,跟我们林家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关系!你再这样不知廉耻地、si皮赖脸地胡闹下去,败坏我们林家早已所剩无几的名声,信不信我……我现在就把你重新送回那个暗无天日的鬼地方去!让你下半辈子都在那里自生自灭!永远也别想再出来!」
他口中那个所谓的「暗无天日的鬼地方」,指的自然是语涵或者说是林宇航十岁那年,在经历了那场匪夷所思的、足以颠覆所有人认知的「x别转变」之後,被他们夫妻二人狠心绝情地送去进行所谓「彻底的、封闭式的jg神与行为矫正治疗」的那家管理极其严苛、毫无任何人道主义可言、几乎与世隔绝的私立jg神病院。
在那里,语涵度过了整整五年暗无天日、如同地狱般屈辱不堪、也……让她对这个世界彻底失去所有希望的恐怖岁月。
语涵的身t,因为父亲那粗暴无情的拉扯而猛地一颤,那双本已空洞无神的凤眸之中,终於……闪过一丝深深的、源自本能的、对过往痛苦经历的……无法磨灭的恐惧。
但随即,那丝微不足道的恐惧,便被更深的、足以将一切都彻底毁灭的无边绝望与……一种近乎毁灭的、玉石俱焚般的疯狂决绝,所……彻底取代!
「好啊……」她忽然凄然一笑,那笑容,如同悄然绽放在通往h泉路上的、妖异而绝美的血se彼岸花,带着令人心悸的、浓烈的si亡气息,「你们送我去啊!反正……没有了他,我活着……跟si了也没有任何区别!倒不如……早一点,乾乾净净地,下去陪他!免得他……一个人在那冰冷刺骨的、没有一丝光亮的h泉路上……太孤单……太寂寞……太……可怜……」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像一片没有任何重量的、即将随风而逝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