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是啊。
”————一连几日,江挽缨都宿在野外。
她喝了一口水,坐在石墩子上休息。
出发前不是没想过要夜宿在外,也做好了准备。
可真夜宿的时候还是不习惯,特别入了夏,虽说天气还没那么热,早晚凉意重,但野外虫蚁蚊子不少,头一晚没经验,加之太累用野草揉成草垛子睡,睡到半夜被虫子咬醒了。
后面才想起来在药店买了驱蚊虫的药草,这几晚少了蚊虫倒是好些,就是野地睡总归不舒服,洗漱也不方便。
包袱里吃的所剩无几,江挽缨看了地图,再往前走半天会经过一个镇子,过了镇子可以到沧州。
她决定去镇子上买些食物,再去沧州想办法赚些钱。
日头有些刺眼,她将木塞塞进木桶中,抬手在额前搭了个凉棚,极目远眺发现了不对劲。
正前方不远处的地上好像躺了一个人。
江挽缨迅速收好行囊,一路小跑,果真看见个人仰面趴在地上,个子很高,穿着一身淡青色襦裙,是个姑娘。
江挽缨赶忙上前拍了拍那人后背:“姑娘?姑娘?”没反应。
江挽缨四下看去,几步开外有棵玉兰树,枝干粗犷、叶片肥大,呈伞状是个适合休息的地方。
她思索片刻,叉开腿站在姑娘后面,从下面环住姑娘的腰身往后拖,别说还真重,她险些拖不动。
好不容易将人拖到树下靠着,江挽缨气喘吁吁,双手叉腰站着顺气,长发遮住了那姑娘的脸看不清面容,江挽缨平息后又从包袱里取出水,蹲下身准备喂水给姑娘喝。
就在这时,姑娘眼皮动了动。
江挽缨没发觉,正一手拿着水壶,一手撩开姑娘脸上的发丝。
姑娘睁眼了。
四目相对间,两人俱是一怔,江挽缨感觉这脸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厢姑娘先反应过来,眼神瞬间清醒,面色一下子冷下来,抬脚就是一踹!正中下怀!江挽缨整个人被一股大力踹飞了出去,飞出去的瞬间脑中的第一反应居然是——
长的高的人果然力气也很大!“哎哟!”屁股朝天!摔了个结结实实。
她疼的半天没爬起来,疼的龇牙咧嘴的不停的揉着屁股。
姑娘不紧不慢的站起来,居高临下,轻蔑又鄙夷的看向江挽缨,又不紧不慢的说了句:“晕倒的女子都不放过,居心不良,登徒子!斯文败类!”迎着日头的光,这下江挽缨看清了那姑娘的脸!呵!好家伙!当真是冤家路窄啊!她想怎么看着那么熟悉呢!居然又是之前那个一直追着她骂“斯文败类”的高个姑娘。
江挽缨气的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的说:“你说谁居心不良,谁是登徒子?”她越想越生气,语气不由大了许多:“我不过是看到有人晕倒在路边,好心好意的搬到一边,想给你口水喝,你倒好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是一脚。
要不是看你是个姑娘,我早就还手了,好心没好报!”姑娘显然不信,仍戒备的看着江挽缨。
直到江挽缨弯腰去捡滚到一旁的水壶,姑娘的眼神才微微变了变。
壶里的水流了大半,只剩了个底。
江挽缨拿起用袖子擦拭一番,放进包袱里,随后背着包袱就准备走,“真是倒霉!”“等下!”步子只跨出去一步,就被身后的人叫停了。
江挽缨没好气的转身:“怎么?!还不让人走了?”姑娘目光还停在地上那摊氤氲的水渍上,面上没了鄙夷之色,看向江挽缨道:“方才我昏厥方醒,恐神思不清,现下我已想起来了,若是错怪了你,实属对不住。
”江挽缨很意外,没想到她的冤屈这么快就洗清了?既然人家已经道歉,她江挽缨也不是什么小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