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墙里的求救声
隔壁搬来新邻居后,墙壁开始传来规律的敲击声。
起初我以为是装修,直到在浴室发现墙皮剥落,露出里面干涸的血字。
物业说那户二十年前发生过命案,一直空置。
当晚敲击声变得急促,我惊恐地听出是摩尔斯电码的救命。
顺着声音凿开墙壁,里面嵌着一具年轻女尸,指尖抵着水泥。
她手腕上系着褪色的手绳,和我失踪三年的初恋一模一样。
楼下独居的老教师突然敲门:小伙子,我家天花板在渗血。
猫眼里,他瞳孔放大得异常,手里紧握着一把沾泥的锤子。
墙缝里渗出的敲击声,起初微弱得如同幻觉,像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落在陈默疲惫的神经末梢上。他刚加完班,凌晨一点半,钥匙在锁孔里转动的声音都带着一种濒临断裂的干涩。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出租屋特有的、混杂着陈旧板材、灰尘和一丝若有若无霉味的空气,沉重地压在胸口。
隔壁搬来了新邻居。搬家的动静持续了大半天,沉重的拖拽声、家具磕碰墙壁的闷响,还有隐约的、听不清具体内容的男人说话声,断断续续地穿透那堵薄得像纸糊的墙壁。陈默当时正被一个难缠的客户电话折磨得焦头烂额,隔壁的噪音只是背景里更添烦躁的一笔。他皱着眉,把手机拿远了些,对着话筒里喋喋不休的抱怨勉强应付着,心里只盼着隔壁快点消停。
世界终于彻底安静下来,是在陈默把自己摔进那张吱呀作响的单人沙发之后。疲惫像潮水一样没过顶,眼皮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就在意识即将沉入混沌的深潭时,那声音来了。
咚。
极其轻微,短促,带着一种空洞的回响。仿佛有人用指关节,在隔壁那堵共用的墙壁上,极其克制地叩了一下。
陈默的眼皮猛地掀开一条缝,浑浊的视线投向声音来源的方向。黑暗中,墙壁只是一片模糊的灰影。他屏住呼吸,竖起耳朵,捕捉着空气里每一丝细微的震颤。
几秒钟死寂。
咚。
又是一下。位置似乎没变,就在他沙发靠背紧贴的那片区域。声音比刚才更清晰了一点,带着一种奇异的、非自然的节奏感,不像无意间的磕碰,倒像是一种……试探
有病吧……陈默低声咒骂了一句,烦躁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沙发靠背,试图隔绝那恼人的声响。刚搬来就半夜敲墙什么素质!他决定明天就去找物业投诉。困意再次袭来,沉重地拖拽着他下沉。那敲击声又响了几次,间隔拉得很长,像垂死之人的脉搏,微弱而固执。最终,它被陈默沉沉的鼾声彻底淹没了。
第二天,陈默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去上班。昨晚那断断续续的敲击声像幽灵一样缠绕着他,搅得他后半夜几乎没怎么睡踏实。他站在隔壁紧闭的防盗门前,犹豫了一下。新邻居一个念头闪过,或许该直接问问但门内一片死寂,连一丝活人的气息都感觉不到。他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转身下楼,直奔物业办公室。
接待他的是个姓李的胖老头,正捧着个油腻腻的保温杯,对着电脑屏幕上的象棋残局皱眉苦思。陈默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李师傅,麻烦问下,隔壁那户新搬来的,是什么人啊昨晚半夜老听见敲墙的声音,挺烦人的。
李老头慢悠悠地抬起头,推了推滑到鼻尖的老花镜,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茫然:隔壁1603
对,1603。
李老头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他咂摸了一下嘴,发出啧的一声:1603那户……没人住啊。
没人住陈默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不可能!昨天下午我还听见搬家的动静呢!叮叮咣咣的,吵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