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莫全低着头，掌心微微发冷，脑袋就像当机一样。

    停太久了，他应该要说话了，否则大家都会怀疑地看过来。他尝试动了动乾涩的嘴唇，却仍旧挤不出只言片语──

    就在此际，一道清亮的nv声响起。

    「但我记得也有si者家属反而不希望犯人处以si刑的资料喔，大家可以把这个列入待查清单，查查看那份资料在说些什麽。」赶在学弟妹发现莫全的沈默之前，郝周开口，刚好有几个人似乎正准备转头查看莫全为什麽没有接话，她的发言堪堪x1回了那些人的目光。

    闻言，学弟妹们纷纷认真地拿起笔记纸，把这份资料写进待查清单中。

    「照你这个说法的话，应该可以延伸出应报理论和再犯，也就是担心犯人出狱後有再犯的疑虑，不过这也要看正方的政策有没有包括假释。」郝周稍微润饰了洪樊民说的话，接着望向圆桌边的其他人，「但毕竟辩论b赛通常两个持方都要准备，所以大家还是可以思考看看正方会有什麽论点，有人有跟正方有关的资料吗？」

    「那个，我好像有一些正方资料」萧敏妊小心翼翼地举起手，於是众人的焦点再一次转移。

    接下来，莫全和郝周共同引导学弟妹讨论，遇到有人太过情绪x的发言，郝周便会不着痕迹地转换话题。

    起初郝周觉得自己没有莫全那麽厉害，大和这边人又b较少，所以她不太好意思一直主导讨论，没想到自她开口之後，她和莫全搭配起来竟意外地有默契。

    分享完彼此的资料和看法之後，郝周便带着学弟妹们进到图书馆的电脑区，根据刚才列出的清单查资料。确定大家都顺利借到电脑之後，她才回到原本的圆桌和莫全一起帮大家顾东西。

    由於其他人都已经进图书馆了，原本坐得下近十人的圆桌如今空荡荡的，看着坐在位置上敲击键盘的莫全，郝周犹豫自己究竟该坐回原本的位置，还是该坐到他身边。

    挣扎一瞬，她最後还是选择了回到原位──毕竟其他人的位置上还留着书包，她和莫全也没有要特别谈些什麽，突然靠近他显得有点刻意了。

    看见郝周坐下，莫全阖上笔电，和她闲聊了几句社团的事情、刚才的讨论模式合不合适或许是因为两社在迎新的时候合作过一次，他们刚才在讨论中又有不少互动，所以郝周总觉得莫全虽然仍旧是客气地在找话题，但语气似乎没有以前那麽有距离感了。

    好感人。郝周第一次真心地感谢姚亦池的缺席。

    聊天告一段落，莫全再度埋首於笔电，似乎在查找资料。郝周受他激励，觉得自己也该做点正事，奈何她只带了手机，手指一不受控就会跳出搜寻页面并点开社交平台，有时她甚至会滑手机滑到备感无聊，转而偷看莫全。

    他的脸上已经全然不见方才一闪而逝的苍白，或者说在郝周刚刚帮忙圆场之後，莫全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其他不自然的反应，一切如常。

    这让郝周怀疑洪樊民说话的时候，莫全是不是只是刚好身t不舒服，或者单纯不喜欢学弟的言论？也有可能根本是她看错了，他那时只不过跟她一样在发呆。

    因此郝周没有多想，只是默默地把他那时的反应记在心底，然後继续越过手机偷瞄他。

    时间已来到了傍晚，萤幕的光映在莫全眼中形成点点亮光，他专注地扫过眼前一行行的字，有时用指节撑着下巴思考，有时轻抿双唇。

    下一秒，莫全忽然抬起头，她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他的双眼，而他开口问道：「怎麽了吗？」

    不知道是不是郝周听错，莫全的声音似乎带着无奈，同时又捎上了点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