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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镜面也仿佛呼应般,迅速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白色的水汽,变得愈发模糊。

    陈默的心跳如擂鼓。他抬起手,胡乱地在眼前抹了一把,擦掉不知是冷汗还是镜面水汽凝结的水珠。视线清晰了一瞬,他下意识地再次看向镜子——

    镜中那个角落,原本模糊的阴影,此刻竟凝聚成了一个清晰的人形轮廓!

    一个抱膝蜷坐着的影子!头颅深深埋在膝盖之间,湿漉漉的、仿佛浸透了水的黑色长发黏在惨白的脖颈上。肩膀随着某种无声的节奏,微微耸动。

    谁!谁在那儿!陈默头皮瞬间炸开,猛地回头看向轿厢那个真实的角落!

    空空如也。只有冰冷的金属壁反射着浑浊的光。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强迫自己扭回头,死死盯住镜面。镜中的影子依旧蜷缩在那里,姿态没有丝毫改变。湿漉漉的头发,耸动的肩膀……那嗒…嗒…嗒…

    的滴水声,仿佛正从镜中影子的发梢滴落。

    不是幻觉。它在镜子里。它就在那里!

    滴水声毫无征兆地停止了。

    一股刺骨的寒意,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上了陈默的脊椎,并迅速蔓延至全身。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镜中那个蜷缩的影子,抬起了头——尽管那团黑暗根本没有具体的五官轮廓,但一股粘稠的、充满恶意的凝视感,如同实质的冰锥,穿透镜面,死死地钉在他的后背上!他的皮肤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叮——!

    一声尖锐到不自然的铃声,如同丧钟般毫无预兆地炸响!几乎刺穿耳膜!

    紧闭的电梯门,就在这铃声余音未消之际,竟然无声无息地、无比顺滑地向两侧滑开了!

    门外,不是熟悉的10楼走廊。

    眼前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空间。视野所及处异常空旷,昏黄的灯泡悬挂在极高、布满蛛网和冷凝水管的顶棚上,光线极其微弱,勉强照亮门口方寸之地。地面是龟裂、粗糙的混凝土,延伸进前方深不可测的黑暗。两侧墙壁是裸露的、淌着冷凝水的暗红色砖块,没有任何粉刷和装饰。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灰尘、霉菌和一种……浓烈到令人窒息的福尔马林的刺鼻气味。这里像一个被遗弃了数十年的防空洞核心,散发着坟墓般的死寂。

    一个身影,如同从阴影中凝结出来,无声无息地立在光影交界的边缘。

    深蓝色的旧式工装制服,浆洗得发硬发白,袖口和肘部磨出了毛边,颜色褪得深浅不一。帽檐压得极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个线条僵硬、毫无血色的青灰色下巴。下巴的皮肤上,布满了粗粝的、如同蜈蚣般纵横交错的缝线疤痕,仿佛这张脸是由破碎的尸块拙劣地拼接而成。他左手提着一个老式铝制工具箱,漆皮大面积剥落,露出底下斑驳的锈迹。

    管理员!

    陈默的脑海中,猛地炸开入职第一天,那个醉醺醺的老保安含糊不清的警告:…A梯…过了十二点…别落单…看到穿蓝工装的…别吭声…千万…别碰B2键…别看镜子…

    当时只当是醉话,此刻却如同冰冷的铁锤砸在心上!

    管理员缓缓地抬起了头。

    帽檐下,没有眼睛。

    只有两枚缝在青灰色、疤痕累累皮肤上的纯黑玻璃纽扣!纽扣毫无光泽,冰冷死寂,如同深渊的入口,正幽幽地注视着轿厢内的陈默。

    一股混合着福尔马林和深层腐朽的寒意扑面而来,几乎冻结了陈默的血液。管理员抬起右臂,动作僵硬得如同生锈的提线木偶。他戴着同样破旧白色线手套的食指,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笔直地戳向电梯的控制面板——

    陈默的目光顺着那根僵硬的手指看去。

    控制面板上,所有楼层按键都黯淡无光,唯有那个代表地下二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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