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封骨之门
隐隐的躁动,提醒牠,剑骨的试炼远未结束。
苏离烟站在不远处,手中玉环缓缓旋转,灵识紧绷。她望着觉一,目光中带着探究与坚定。她坚信,觉一虽为异兽,却有灵智与意志,作为生命,应当受到公平的对待。这信念在她心中愈发清晰,却也将她推向与师门的对立边缘。
赫长安收剑入鞘,面sey沉,眼中戒备与杀意未减。他冷声道:「离烟,此兽血脉诡异,剑骨更是神罚之物。若放任其成长,恐酿大祸。你莫要被其表象迷惑!」
苏离烟深x1一口气,终於按捺不住,踏前一步,声音清冷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师尊,兽有灵智,能言能思,与我等何异?您因四位师兄之si而恨他,却未见他救我等於噬魂藤蛟之手!若生命不分贵贱,为何他因血脉不同,便要被视为祸患?」
赫长安闻言,脸se骤变,剑眉一挑:「离烟,你竟为一头异兽与师尊争执?修士之道,当除妖卫道!此兽杀我门人,血债未清,岂能以生命平等为由纵容?」
苏离烟目光不让,昂首道:「师尊,修士诛邪,理当断其恶念,而非其血脉。若是天生异种,便无生而为灵之权,那我等修道,与屠戮有何异?且此兽未主动害人,却屡遭追杀。若正道连一丝公正都不愿给予,与那些嗜血之妖何异?」
此言一出,四周弟子皆是一震,而被救下的弟子闻言虽认同却不敢言语。连觉一的兽瞳都微微闪动,似在凝视这位为牠辩护的人类nv子。
赫长安气得须发微颤,怒喝道:「大胆!离烟,你目无尊长,执迷不悟!既如此,随我回宗门,接受执法堂清算!」
苏离烟一怔,随即苦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师尊,若宗门执意以血脉论罪,我无话可说。但我相信,觉一的道,终会证明他非妖孽。」
赫长安冷哼:「好,执法堂自会让你明白,何为正道!即刻启程,回宗受审!」
苏离烟不再争辩,只是深深看了觉一一眼,低声道:「活下去,证明我没看错。」随後,她转身随赫长安离去,背影孤单却坚定。
觉一望着苏离烟离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种陌生的情绪——不是愤怒,不是仇恨,像是一种……牠不曾拥有的东西。
古塚恢复寂静,只余风声与殒碑低鸣。觉一缓缓起身,剑骨微微颤动,似在回应地底某处的气息。那一缕神罚殒魂,虽未全灭,却已不再是当务之急。牠知道,自己的路,才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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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觉一在塚外调息休养,忽闻林间传来一阵怪声,像是锅碗碰撞的叮当声,夹杂着烧焦的怪味与一阵不成调的哼唱:「哎呀呀,丹药丹药,你别跑,成不了仙丹我也要把你烤!」
一道矮胖身影从雾中跌出,满身灰烬,头发乱如鸟巢,脸上糊着黑炭,手里拎着一个破旧丹炉,炉盖冒着青烟。这人圆脸小眼,鼻子红得像熟透的山楂,身上青灰袍子破破烂烂,腰间挂满小葫芦与杂七杂八的炼器工具,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唐小罐,一个自称「丹器双绝小天才」的散修,实则丹器半吊子,乐天无b,失败也能乐观以对。
唐小罐拍着身上的灰,自言自语:「这次加了三钱碧灵草,怎麽还是炸?莫非是火候不对?还是……哎呀,忘了放清泉水!」他一拍脑门,差点把丹炉摔地上。
觉一侧头,兽瞳中闪过一丝兴味,望着这古怪的人类。唐小罐终於注意到觉一,眼睛一亮,惊呼道:「哇!这大家伙是啥?灵兽?神兽?这鳞甲,这金纹,简直是天生的炼器材料!呃,不不不,我不是说要扒你皮啊,别瞪我!」
觉一低吼一声,唐小罐吓得後退一步,丹炉「哐当」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