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堂大笑。

    尖锐，刺耳。

    林婉儿故作惊讶地捂住了嘴，声音娇滴滴的，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惋惜：

    小风真的是你呀

    你这些年……都去哪儿了也不跟我们联系。

    她上下打量着我，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在我廉价的衣物上刮过。

    看你这样子……唉，早知道你过得这么惨，当初我就不该……

    她欲言又止，尾音拖得长长的，引人无限遐想。

    周围的同学开始窃窃私语。

    那些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同情

    不，更多的是鄙夷，是幸灾乐祸。

    一个当年成绩平平，如今却西装笔挺的男同学好心开口：

    小风啊，实在不行，跟张总和婉儿说说。

    让他们给你安排个保安或者司机的工作，好歹有口饭吃嘛。

    又是一阵压抑的嗤笑。

    我面无表情，心里却波涛汹涌：

    过去三年，我所经历的枪林弹雨，九死一生，都是拜你所赐。

    心里想着，指甲，早已深深嵌入掌心的嫩肉。

    一丝丝的刺痛，反而让我更加清醒。

    林婉，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3

    权谋初现

    酒过三巡。

    张豪的脸，喝成了猪肝色。

    他肥硕的手，肆无忌惮地在林婉儿的腰肢上揉捏。

    唾沫横飞。

    想当年，我张豪，白手起家！

    靠的是什么眼光！魄力！

    他打了个酒嗝，油腻的目光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我身上。

    像一坨黏腻的鼻涕。

    雷小风！

    他声音陡然拔高，指着我。

    你当年不是号称学霸吗

    全校第一

    现在呢

    他嗤笑一声，充满了鄙夷。

    还他妈不是个穷光蛋！

    婉儿跟着你能有什么好日子过

    幸亏她聪明，有眼光，早早踹了你这个累赘！

    林婉儿娇笑着，依偎进张豪怀里。

    那画面，刺眼。

    她柔声补充，声音甜得发腻：是啊，小风。

    当年你太理想化了。

    爱情，是不能当饭吃的。

    她故意抬起手，晃了晃那枚硕大的鸽子蛋钻戒。

    钻石的光，冰冷，尖锐。

    你看我现在，张豪对我多好。

    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周围响起一片应和的吹捧。

    张总威武！

    婉儿好福气！

    张豪显然很受用，脸上的肥肉笑得一颤一颤。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从他那鼓囊囊的鳄鱼皮钱包里，掏出一沓钱。

    红色的钞票，大概几千块。

    啪！

    他将钱，重重扔在我面前的餐桌上。

    像是在打发一个路边的乞丐。

    雷小风！

    他下巴抬得老高，鼻孔几乎对着天花板。

    看你这可怜样儿，这些钱，拿去！

    买几件像样的衣服，别他妈给我们同学丢人！

    或者……他眼珠一转，恶意更浓，你要是愿意，来我公司扫厕所！

    一个月，给你开三千！

    够你活的了！

    哈哈哈哈哈！

    宴会厅里，爆发出刺耳的哄笑。

    有人甚至拿出手机，对着我，对着桌上的钱，拍照。

    闪光灯，在我眼前炸开。

    林婉儿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