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变方向朝音乐楼走去。隔着琴房玻璃,他看到程小雨正在指导一群小朋友唱歌,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她抬头看见俞明,眼睛一亮,冲他招手。
怎么突然过来了排练结束后,程小雨小跑着出来,额头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
俞明递给她一瓶水:大赛日期定了,和你的汇报演出是同一天。
程小雨的笑容凝固了。她当然知道这个比赛对俞明意味着什么。你必须参加!她坚定地说,演出这边我一个人能搞定,软件演示部分我可以请小满帮忙。
但那些互动功能只有我熟悉...
俞明,程小雨打断他,双手搭上他的肩膀,这是我们共同的项目,但更是你的未来。我会把演出录像给你看,好吗
俞明看着她倔强的表情,胸口发紧。他想说自己更想亲眼看到她站在舞台上的样子,想说自己已经习惯了有她在身边的日子,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两周,两人见面的时间锐减。俞明整日泡在实验室优化参赛作品,程小雨则忙于排练和最后的软件测试。每次短暂的碰面,他们都在讨论项目细节,那些未说出口的情感被小心翼翼地藏在心底。
周五晚上,俞明收到一封邮件,手指在触控板上悬停了许久才点开。
MIT交流项目邀请函几个字映入眼帘。如果大赛获奖,他将获得为期一年的交流机会,而确认期限就在三天后。
俞明盯着屏幕发呆,直到手机震动起来。是程小雨发来的照片:她站在排练厅中央,周围是熟睡的孩子们,配文是小家伙们累坏了,但进步超级大!你呢吃饭了吗
他望着照片里她疲惫却幸福的笑容,手指在回复框徘徊许久,最终只发了一句:注意休息,别太累。
他无法告诉她,自己可能要去地球的另一端了。
周末,程小雨突然出现在实验室门口,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
突击检查!她故作轻松地走进来,我就知道你又没好好吃饭。她打开保温桶,香气瞬间充满整个房间,我妈秘制的红烧牛肉,趁热吃。
俞明接过筷子,突然注意到她眼下的青黑:你最近睡得不好
程小雨避开他的视线:就是有点担心演出...不说这个,你的参赛作品怎么样了
两人边吃边聊,气氛渐渐轻松起来。当俞明演示完最新优化的大赛作品后,程小雨突然安静下来。
俞明,她轻声问,如果...如果你获奖了,你会去美国吗
俞明的手指停在键盘上。原来她已经知道了。
我还没决定。他最终说道,转头看向她,你觉得我该去吗
程小雨咬着下唇,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当然应该,她努力扬起笑容,那可是MIT啊!而且只有一年...
一年很长。俞明不自觉地伸手,又在中途收了回来。
两人陷入沉默,各自心事重重。窗外,初夏的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仿佛在演奏一首离别的序曲。
第七章
全国编程大赛当天,俞明坐在电脑前,指尖悬在键盘上方,却迟迟没有敲下第一行代码。
屏幕上,比赛倒计时一分一秒地流逝,但他的思绪却飘向了音乐学院的排练厅——今天是程小雨教学汇报演出的日子,而他却坐在这里,面对着冰冷的屏幕。
如果现在赶过去,还来得及……
他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程小雨站在舞台上,带着孩子们唱歌的样子。她的笑容,她的声音,她专注时微微皱起的眉头——这一切都比代码更让他心跳加速。
该死。
俞明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周围的参赛者纷纷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他抓起背包,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