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照顾苏晚,频频给她夹菜,笑容温婉,话语得体。她像一个在舞台上表演的、无懈可击的完美女主角,赢得了柳茹赞赏的眼神和苏宏达满意的颔首。
然而,表演总有高潮。
饭至中段,林薇微微侧身,优雅地端起手边的水晶高脚杯,准备品一口昂贵的勃艮第红酒。就在她侧身的一刹那——
哎呀!
一声带着惊惧和委屈的尖叫骤然响起!
只见那杯殷红的液体,不偏不倚,泼在了林薇那条精致的、价格足以买下苏晚十八年人生的连衣裙上!深红色的酒渍在米色的高级面料上迅速晕染开,如同一块丑陋的伤疤。
林薇瞬间红了眼眶,长长的睫毛颤抖着,泫然欲泣,她捂着被弄脏的裙摆,带着难以置信的眼神猛地看向身边的苏晚!
爸!妈!我的裙子……晚晚她……她没说完,但那控诉的目光和指向苏晚的手臂,已经明确无误地昭示了罪魁祸首。
柳茹脸色立刻沉了下来,眉头紧锁,带着明显的不悦看向苏晚:苏晚!你怎么回事这么毛毛躁躁的!知道这裙子多贵吗快向你姐姐道歉!
苏宏达也被打断了关于股价走势的思考,脸上闪过一丝被打扰的不耐烦,他瞥了一眼林薇狼藉的裙摆,又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苏晚,语气烦躁地挥手,像是在驱赶一只苍蝇:行了行了!现在说这些做什么!一条裙子而已,让林管家立刻送去‘兰瑞莎’,他们最擅长处理这个!别坏了吃饭的兴致!他的重点永远在兴致和别耽误事上,而不是被冤枉的女儿,或者价值几何的裙子。
苏晚全程没有吭声,她甚至没有为自己辩解一句。她只是默默地、近乎机械地吃着自己面前盘子里的食物。视线却如冰冷的镜头,精准地记录下了那杯本该在林薇右侧、如今却落在她左侧地板水晶碎片旁的高脚杯。更锐利地捕捉到了——在慌乱收拾残局的佣人清理走杯子前,杯底接触桌面留下的湿印位置:那位置,分明在林薇自己的左臂一侧!以苏晚坐着的角度和她手臂的长度,根本不可能在那个点制造碰翻的效果!
林薇被佣人小心地搀扶着离席去处理裙子。在擦身而过的瞬间,她偏过头,用只有苏晚能看到的角度,唇角勾起一丝极其隐晦却异常清晰的、饱含嘲讽与得意的弧度。她无声地做了个口型,口型清晰得刻在苏晚眼底:
乡——下——人。
水晶吊灯的冷光依旧倾泻而下,落在锃亮的地板上,也落在苏晚攥紧的、指节微微发白的拳头上。这昂贵的体面下,包裹的全是冰冷虚伪的恶意。这鸠,占着温暖富庶的巢穴,不仅心安理得,更视真凤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
但她已经不是那个会被轻易折断羽毛的山鸡了。林薇犯了一个错误——这地方布满了监视的目光。而她苏晚的眼睛,比那些冰冷的摄像头,看得更清楚,记得更深刻。
这归巢的第一夜,空气里弥漫的不是团圆的气息,而是硝烟未散、暗潮汹涌的战场气息。苏晚嘴角缓缓弯起一个几乎没有温度的笑容。
真假,从来不是靠一个瓶子上的标签决定的。真的假不了。假的东西,无论镀了多厚的金,敲碎了,里面还是渣滓。
第二章:赝品的陷阱与反杀
想象中的温情过渡期在苏家是不存在的奢侈品。
如同被丢弃进陌生领地的战俘,苏晚甚至没有被赐予一个适应这金碧辉煌牢笼的机会。次日清晨,一套质料还算上乘但式样刻板得如同工装的职业套装,被林管家用毫无波澜的语气放在了她的门口。
没有入职培训,没有家族关怀。她被一辆司机驾驶的专车,沉默地送进了苏氏集团摩天大楼的冰冷玻璃幕墙里。
她的新身份是公关部实习生。讽刺的是,那个鸠占鹊巢十六年、对商业运作恐怕还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