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这宅子被人下了‘三阴锁财阵’。山为艮,属土,本应稳重,却被刻意堆出凶兽之形,坏家宅根基;池塘本可聚财,却挖成凶刃之状,直冲大门,斩断财路;枯木病气盘踞巽位,巽主长子和文昌,对应令尊与您的事业运。三者成阵,轻则破财伤身,重则……我顿了顿,家破人亡。
宋砚脸色寸寸冷下去,指关节捏得发白:谁的手笔
移山动土,改易水脉,非一日之功,更非外人所为。我意有所指地看向侍立门外、身影模糊的老管家。
破解之法他追问。
破阵容易,揪出下咒的人,才是关键。我抽出随身的罗盘,金针在池水方向疯狂震颤,阵眼在水底。敢不敢现在抽干它
重型抽水机的轰鸣撕裂了栖云台虚假的宁静。浑浊的池水一寸寸下降,露出布满青苔的池壁和淤泥。当水位降至池心时,围观的人群发出压抑的惊呼——池底中央,赫然埋着一个半人高的陶瓮!瓮身用暗红如血的朱砂画满扭曲的符咒,瓮口被七根三寸长的黑色棺材钉死死封住,钉头上缠绕着几缕枯槁的花白头发。
锁魂瓮!我低喝,以血亲之物为引,封入宅主生辰八字,借阴水滋养邪咒。令尊的病,宋氏的困局,根源在此!
保镖跳入淤泥,用撬棍费力地撬开沉重的瓮盖。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冲天而起。瓮底蜷缩着一具早已腐败的黑色猫尸,猫尸身下压着一个油纸包。展开油纸,里面是一张写满生辰八字的黄纸,几片带着毛囊的花白头发,还有一张泛黄的旧照——照片上年轻时的宋老爷子搂着一个笑容温婉的女人,女人眉眼间,竟与那位低眉顺眼的老管家有七分相似!
刘伯!宋砚猛地转头,声音淬冰,解释一下令堂的照片和头发,为何会出现在这吃人的邪阵里
老管家浑身剧震,脸上血色瞬间褪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少爷……我、我是老爷的……他涕泪横流,语无伦次地道出一段尘封的家族秘辛——他是宋老爷子早年外室所生的私生子,母亲早逝,他隐姓埋名进入宋家为仆几十年,眼见宋氏家业尽归嫡子宋砚,嫉恨成狂,被对手公司重金收买,暗中布下这绝户毒阵。
宋砚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只剩一片冰冷的决绝:送警局。把这里,他环顾这精心构筑的牢笼,一字一句道,给我彻底铲平!
锁魂瓮被焚毁,假山推平,枯树连根拔起,池塘被填上厚土,移栽了数丛青翠的凤尾竹。短短七日,栖云台的气场肉眼可见地流转起来。阳光穿透沉积的阴霾,洒在重新开凿的蜿蜒水渠上,活水潺潺,带来勃勃生机。
第八天清晨,宋老爷子在私人医院的顶级病房里睁开了眼睛。消息传来时,宋砚正在听我解析他新办公室的文昌位布局。
醒了他握着电话,素来冷峻的侧脸线条瞬间柔和下来,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看向我,眼神复杂难辨:白芷,你想要什么钱地位
我摇摇头,指尖拂过桌面光滑的紫檀木纹:宋先生,我为您解煞、破阵、救父,您眉间那道悬针纹已经散了,印堂开阔,紫气东来,正是大展宏图之兆。我们两清了。我收拾起自己的旧布包和那三枚温热的铜钱,转身欲走。
等等。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紧绷,如果我说……宋氏需要一个真正的女主人,一个能镇得住这泼天富贵,能看清明枪暗箭,能让我安心把后背交出去的人呢
data-faype=pay_tag>
我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唇角却微微扬起。窗外,一簇新移栽的紫薇开得正好,花团锦簇,映着万里晴空。官星坐禄,财印相随,这命盘上的鸾动之星,终究是应在了此刻。
迈巴赫再次停在旧街口时,街坊邻居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宋砚亲自拉开车门,在无数手机镜头和抽气声中,将一枚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