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每支钢笔都是时空钥匙,这次我要拆穿所有谎言
第一章:猝死前的咖啡渍
凌晨三点的办公室泛着冷光,林深雪盯着屏幕上跳动的代码,右眼皮突然狂跳。键盘缝隙里卡着半块冷掉的三明治,沙拉酱渗进空格键,黏得指尖发腻。
深雪姐,喝杯咖啡提提神吧。苏晚晚甜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玻璃咖啡杯搁在鼠标垫上,杯壁凝着细小水珠,在Excel表格的荧光里晃成碎钻。
喉咙像塞着团浸了醋的棉花。林深雪接过杯子时,注意到女孩指甲上的新美甲——枚红色豹纹,和昨天她敲键盘时发出的咔嗒声一样刺目。
第一口咖啡下肚,胃里突然翻江倒海。她踉跄着冲进洗手间,腹泻的剧痛让她眼前发黑。隔间门板上不知谁用口红写着周明礼是狗,尾笔拖得老长,像她此刻抓着马桶边缘的手指。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置顶对话框跳出沈知远的消息:服务器漏洞坐标发我。消息时间显示三分钟前,而她的手机此刻躺在办公桌上,充电器插头还插在插座里。
冷汗顺着下巴砸进马桶。前世就是这样——她在洗手间昏迷半小时,错过修复漏洞的黄金时间,周明礼借此将数据泄露的锅扣在她头上。等她被120抬出公司时,沈知远正站在电梯口,西装袖口露出道新鲜的划痕,和母亲坠楼那天他腕间的伤一模一样。
咚——金属物件从口袋滑落。她伸手去抓,指尖触到钢笔帽上凹凸的刻痕,那是今早苏晚晚笑着塞进她口袋的:看你总转笔,送支新的。
剧痛突然炸开。她低头,看见咖啡渍顺着裤腿蜿蜒成河,在白色瓷砖上晕开蝴蝶形状。钢笔滚到脚边,笔尖渗出墨点,在地面写就歪歪扭扭的救字。
意识消散前最后一秒,她攥紧钢笔,指甲深深抠进笔帽边缘——那里本该刻着星芒科技十周年纪念,此刻却触感光滑,像新生婴儿的皮肤。
*嗡——*
太阳穴突突直跳。林深雪猛地睁眼,额头磕在键盘上,Excel表格里的数字像蝌蚪般游动。办公桌上的晨光暖得反常,电脑屏保从星空变成了明黄色的向日葵。
深雪姐,早啊。苏晚晚的声音从左侧传来,这次没带台湾腔。女孩穿着件陌生的藏蓝色衬衫,领口别着枚银色胸针,正是前世她贪污事发后消失的那枚。
手机显示2023年4月15日9:00。三天前。
林深雪的手悬在半空,掌心躺着枚钢笔——黑色哑光外壳,刻着细小的藤蔓花纹,和记忆里苏晚晚给的那支截然不同。笔尖沾着点淡粉色碎屑,凑近闻,是薄荷糖的味道。
叩叩。
玻璃隔断外,周明礼正隔着镜片看她,指尖敲着她桌上那份《服务器安全报告》。他左胸口袋露出半截钢笔,金色笔帽在阳光下闪了闪,正是她前世攥到断气的那支。
喉间泛起酸涩。林深雪突然想起,前世今天,苏晚晚说咖啡是现磨的时,指尖曾不自然地摩挲杯沿。而此刻,她放在键盘上的右手无名指,正有淡得几乎看不见的薄荷糖粉末簌簌掉落。
办公椅吱呀作响。她转身去拿抽屉里的笔记本,却发现最底层压着张泛黄的电影票——2018年8月12日,《时空恋旅人》,座位号13排14座。那是母亲坠楼的第二天,也是沈知远最后一次叫她小雪。
钢笔突然在掌心发烫。林深雪低头,看见笔帽缝隙里露出半截银色金属——那是个微型麦克风,正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轻轻震颤。
走廊传来脚步声,沉稳有力,像极了前世沈知远发现她濒死时,狂奔而来的节奏。
她攥紧钢笔,指甲再次抠进笔帽边缘。这次,她摸到了凹凸不平的刻痕,那是四个极小的字母,倒过来看,是DEAD。
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