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之前住公司宿舍。

    叶宁远乖巧状，给口吃的就行，会做饭、会打扫卫生，还能兼职暖床。

    柳尽欢怀着那点愧疚，沉默三秒，叹气。

    ……行吧。

    柳尽欢推开门时，糖醋排骨的甜香像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拽住了她的衣角。

    她恍惚以为走错了楼层。

    她下意识抬头确认门牌号——没错是7楼。

    玄关处新添的毛绒拖鞋排得整整齐齐，

    其中一双印着女主人字样的兔耳朵拖鞋正冲她咧嘴笑。

    厨房里，叶宁远正系着粉色HelloKitty围裙哼歌，围裙带子在腰后系成夸张的蝴蝶结，随着他颠勺的动作一颤一颤。

    料理台上摆着糖醋排骨、清蒸鱼，

    还有两盘翠绿的时蔬，

    砂锅里玉米排骨汤还在锅里咕嘟冒泡，水蒸气在抽油烟机下织成朦胧的纱帐。

    柳尽欢回到家看到忙前忙后的叶宁远，谁能想到真过上一顿饭四菜一汤的日子了。

    柳尽欢望着这个男人，有点发怔。

    饿了。她踢掉高跟鞋。

    老婆三分钟就好。他头也不回地淋上糖醋汁，酱色液体在排骨表面镀出诱人的釉光。

    柳尽欢悬在半空的右脚突然僵住，指甲上昨天新涂的车厘子色甲油差点蹭到玄关柜。

    谁是你……

    质问质问像颗融化的太妃糖卡在喉咙里。

    她想起上周暴雨夜，这人浑身湿透地举着伞出现在公司楼下，说是怕她一个人要接她。

    此刻心跳声大得像是要震碎胸腔，原来被叫老婆时，连耳垂都会自作主张地别别扭扭的害羞。

    刚要开口敷衍，后背突然贴上温暖的胸膛。

    叶宁远带着糖醋香气的手臂环住她，下巴在她发顶轻轻蹭着，围裙口袋里露出半截超市小票——她瞥见上面用荧光笔圈出的排骨特价和买一送一酸奶。

    嗯，是的老婆。他的呼吸扫过她通红的耳尖，要不要考虑给我转正

    砂锅里的汤咕嘟声突然变大，像在替谁起哄。

    柳尽欢转身时故意踩了他一脚，却把冻得冰凉的手塞进他围裙口袋：考察考察。

    那里面除了小票，还有枚被体温焐热的戒指，正悄悄硌着她的指尖。

    柳尽欢的指尖在围裙口袋里轻轻蜷缩，那枚戒指的轮廓硌得她心尖发颤。

    8

    家庭考察

    叶宁远的呼吸还停留在她耳畔，带着糖醋汁的甜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先吃饭。她转身时发梢扫过他鼻尖，故意忽略对方瞬间黯淡的眼神。

    餐桌上新铺的格子桌布还留着折痕，两副碗筷摆得端正。

    叶宁远端上最后一道菜时，砂锅沿还沾着半片玉米须。柳尽欢夹起块排骨，琥珀色的糖衣在灯光下拉出细丝，就像某人此刻欲言又止的目光。她突然把筷子一转，沾满酱汁的排骨稳稳落进他碗里。

    厨艺考察合格。她低头扒饭。

    柳尽欢夹到第7块糖醋排骨时，突然伸手：考察表。

    叶宁远愣怔的瞬间，她抽出口红在他掌心画下歪歪扭扭的五星。

    糖醋汁在餐盘里凝成小小的琥珀湖，倒映着两只终于交握的手。

    两个月后的某个周末，柳妈拎着老家特产突然造访。

    电话铃响起时，柳尽欢正窝在沙发里啃着叶宁远刚烤好的曲奇饼干。

    欢欢，妈到楼下了！

    电话那头柳妈的声音惊得柳尽欢差点噎住。

    她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手忙脚乱地把叶宁远往卧室推，还不忘抓起茶几上的手机往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