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yan光像只懒惰的狮子，无声无息地压在人行道上，热气从柏油中蒸腾而起，连空气都扭曲了形状。

    她玛戴着一顶从江羽舒那借来的鸭舌帽，长发收起，脸上戴着一副普通太yan眼镜，耳朵被头发巧妙遮住，只露出一点像是发饰的柔软轮廓。

    「所以……人类要获得食物与金钱的基本流程，是递履历加祈祷？」

    「也没这麽惨吧，」羽舒挠挠头，低头看着手机上的兼职清单，「不过最近却是不太容易找短期的兼职呢。」

    她玛扫视路旁的招牌与玻璃窗里反s的身影，像一位踏入异国疆界的高贵访客——神情警觉、目光锐利，却又懒得掩饰对这世界的些微不屑。

    「那家店写徵早班工读，要不要进去问问？」

    「你这副模样进去，感觉是拍什麽美食vlog的勒。」江羽舒哈哈一笑，侧头看她，忍不住补充：「而且还是那种百万ytr。」

    她玛没理他，自顾自地走进店门，动作优雅，步伐无声。羽舒忙跟上，y挤出一个尴尬的笑。

    这是一间早午餐店。店员见他们进来，脸上立刻挂上招呼用的职业笑容。

    「两位用餐吗？旁边帮我稍坐……」

    「我是来应徵工读的！」江羽舒抢着开口，递出简历，「我之前有在工地打过工……」

    她玛在一旁观察着柜台和一旁的煎台，小声说：「这烹饪环境明显不合格。」

    店员愣了一下：「这位……是你朋友？」

    「呃，对，她是——」江羽舒卡住了。

    「我是他的收藏品。」她玛淡淡开口，面无表情。

    「噗!」还好江羽舒及时摀住嘴。

    「这样我很像变态欸!」江羽舒小声抗议说。

    她玛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去直直盯着店员。

    气氛瞬间凝结了两秒。

    店员乾笑：「呵呵……你们先坐下来喝杯水，我去忙一下喔。」

    几分钟後，另一位男店员礼貌告知他们被婉拒了。

    两人接着来到一家便利商店。

    「这个位置要会收银机和补货，要夜班喔。」面试店员盯着江羽舒，「你看起来还行……就是你这朋友……她好像没什麽反应，还好吗？」

    「我只是b较擅长观察，而不是……打招呼。」她玛语速不快，字字清晰，「如果你希望我强挤笑容，我可以模仿你刚刚那个。」

    说完，她竟然真的学了一次——嘴角僵y地往上ch0u，眼神却毫无波动。

    「呃……」对方一脸迷惘，「这……先留下资料好了……」

    「人类的社交机制b我想像的脆弱，就像是在打翻一杯装得太满的可乐。」

    「那你不要每次开口都像是天网一样啊……」江羽舒一边叹气一边用手掌搧风。

    他们又去了几家地方咖啡厅、补习班、超商。每次她玛都以一副「我是在观察你们原生文化」的神情冷静地打量环境，偶尔开口讲话，就足以让对方在好奇与畏惧间左右为难。

    江羽舒终於忍不住在路边长椅上瘫下：「今天大概……全世界都知道我们是来乱的了。」

    她玛坐得笔直，双手交握於膝上，看起来不像在休息，而像在等待下一个预定好的g0ng廷行程。

    「至少，我收集到一些有趣的观察。」

    「b如？」

    「b如，人类似乎愿意接受虚假的热情，却排斥真实的冷静；宁愿雇用一个表面亲切却效率低落的员工，也不愿接受一个高效率却面无表情的优质帮手。」

    江羽舒苦笑：「总不能你面无表情帮人结帐，然後语音提示说你的人生也许只剩找零的意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