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锈蚀的气味在鼻腔里炸开时，我正踩着液压滑靴掠过废弃工厂的通风管道。

    脚下铁皮发出细微震颤，远处传来机械犬的低频扫描声。我把呼吸频率压到每分钟六次，指尖扣住腰间改装过的脉冲匕首。夹克内衬的温控系统开始报警——有东西正在逼近。

    三号区西侧，热源波动。

    目标身份未识别，启动捕捉程序。

    两台银灰色追踪无人机从通风口切进来，探照灯扫过我藏身的横梁。我数着它们的扫描节奏，在第三秒间隙翻身跃下，靴底磁吸装置刚触地就听见玻璃碎裂的脆响。

    蓝光。

    不是霓虹灯管那种冷调的蓝，是血管里淌出来的活物般的蓝。那颗珠子滚落在生锈的传送带上，表面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生物的鳞片。我伸手去够，指尖刚碰到冰凉的外壳，整座厂房的警报器突然同时尖叫。

    灵力读数异常！

    立即封锁区域！

    珠子在我掌心炸开刺骨寒意，下一秒竟像活物般渗进皮肤。胸腔像被钢钎捅穿，无数细针顺着经络往四肢百骸钻。我跪倒在地，看见自己的瞳孔倒影在积水里——虹膜边缘浮出蛇状金纹。

    抓住他！门外传来重甲士兵的脚步声，那个混血种吞了洪荒灵珠！

    铁风踹开防火门时，我正用匕首抵着地面支撑身体。他左手拎着冒烟的粒子炮，右臂机械义肢的接缝处还在滴冷却液。你他妈发什么呆！他吼得脖颈青筋暴起，总部监控早就锁定了这颗灵珠！

    我没有回答。因为此刻耳膜里灌满了诡异的嗡鸣，仿佛有远古巨兽在颅骨深处磨牙。当第一个黑衣人扑上来时，我的膝盖自动弯曲成某种完美格挡角度，右手腕翻转间已经卸掉了对方半截钛合金脊椎。

    别让他逃！有人嘶喊，那是上古封印之物！

    月璃出现在天窗缺口时，正把符咒贴在无人机的推进器上。她白色道袍被电流烧出焦痕，却仍能看清袖口绣着的九瓣莲——修仙门派的最高密令标志。我忽然想起三天前她递给我疗伤丹药时，指尖在药瓶边缘多停留了0.3秒。

    阿影快走！她声音清亮如碎冰，现在没人能控制你的灵力！

    我不信。直到撞破玻璃幕墙的瞬间，身后追兵的枪火全在离我后背十公分处诡异地拐了个弯。自由落体过程中，我看见自己映在反光幕墙上的脸——那道金纹已经蔓延到左耳根。

    你根本不是普通混血儿。铁风的声音从加密频道传来，带着电流杂音，三年前收容所爆炸案……他们说当时只有一个人活下来。

    我攥紧胸前突然发热的玉佩。坠落地面时，原本该摔断的腿骨却像吸收了冲击力般毫发无损。远处传来黑镰部队特有的蜂鸣定位器，而我的视网膜投影上，不知何时多了串倒计时：71:59:58。

    月璃给的丹药在口袋里融化，变成温热液体渗进皮肤。当我终于甩掉追踪者躲进排水管道时，发现掌心赫然刻着一行发光小字：

    【认主失败，强制共生启动】

    夜色里的赛博都市依旧闪烁着虚假的霓虹。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尝到铁锈味混着灵珠残留的清凉。头顶传来巡逻机甲的轰鸣，而倒计时变成了71:59:57。

    刚才那些人的装备型号，至少领先市面十年。

    更不对劲的是——

    我摸向胸口准备检查伤口，却发现那块本该随父母葬礼一起消失的玉佩，此刻正在发烫。玉佩背面浮现出从未见过的篆文，和灵珠表面的纹路完全一致。

    而三年前火灾那天，我分明记得自己亲手把它埋进了坟墓。我蜷缩在排水管道的尽头，耳边是水流冲刷金属壁的单调声。倒计时还在继续：71:59:03。

    胸口的玉佩滚烫，仿佛要烧穿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