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了报应...
陈瑜的脸色变得铁青,突然抢过随从手里的马鞭:妖女!你使的什么邪术鞭子破空而来时,我本能地抬手格挡,却听见铮的一声——马鞭被一枚冰糖击落,糖块在地上碎成八瓣,每瓣都像精心计算过的暗器角度。
醉仙楼上的少年不知何时站了起来,玄狐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他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柳叶刀,刀尖挑着块琥珀色的糖,声音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永昌伯府好大的威风,连本王看中的人都敢动
人群瞬间跪倒一片,几个小姐的额头抵在雪地上,瑟瑟发抖。陈瑜的脸色由青转白,结结巴巴道:谢...谢世子...下官不知...
我趁机检查老乞丐的瞳孔反应,指腹却摸到他耳后有个奇怪的烙印——像是试字的变体,边缘已经结痂。乞丐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气音说:姑娘小心...糖里有...话未说完,他的身体突然剧烈痉挛起来,指甲深深掐进我肉里。
我急忙去掐他人中,却看见他嘴角溢出黑血,瞳孔迅速放大。临死前,他挣扎着在我手心画了个奇怪的符号——像是半片叶子,又像是被咬了一口的月亮。血迹很快在寒风中凝固,形成诡异的图案。
死...死人了!人群炸开锅般四散逃开。我愣在原地,看着掌心的血迹渐渐干涸。抬头时,醉仙楼上的少年已经不见踪影,只有一页染血的纸笺飘落在我脚边,上面用糖浆画着副精巧的喉部解剖图,比我用胭脂画的精准十倍,连甲状软骨的血管走向都分毫不差。
远处传来整齐的马蹄声,几个穿着刑部服饰的差役朝这边奔来。我下意识攥紧那页纸笺,突然发现背面还有一行小字:戌时三刻,义庄见。若想活命,带上你娘留下的《青囊书》。
我浑身一颤——穿越至今不过两个时辰,他怎会知道我娘有本《青囊书》更诡异的是,在现代时,我外婆留下的祖传医典也叫这个名字...差役的呼喝声越来越近,我最后看了眼老乞丐的尸体。他大张的嘴里,舌根处隐约可见一点银光。
没等我细看,后颈突然一痛,眼前天旋地转——有人用浸了迷药的帕子捂住了我的口鼻。昏迷前的最后一刻,我听见陈瑜惊慌的声音:你们干什么这是忠勇侯府的...
奉世子命。一个阴冷的声音答道,带着铁器相撞的清脆声响,带走。
黑暗如潮水般涌来时,我恍惚听见雪地里传来咔嗒咔嗒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用柳叶刀削冰糖。那声音越来越远,最后化作一缕甜腻的寒风,卷着雪粒灌进我破碎的衣领。
2
迷药的味道还残留在舌尖,像含着块发霉的饴糖。我睁开眼时,腐臭的气味立刻灌入鼻腔——这分明是尸臭混合着霉味的特殊气息。月光从破败的窗棂漏进来,照见横七竖八的薄皮棺材,几只老鼠正在啃食供桌上的干瘪苹果。远处隐约传来更夫的梆子声,三长两短,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醒了
沙哑的声音惊得我浑身一颤。墙角阴影里坐着个驼背老妪,她手里的油灯将皱纹照得沟壑纵横。灯光下,她指甲缝里嵌着的暗红色物质让我心头一紧——那是长期接触尸体才会留下的血迹沉积。我试着活动手腕,发现被粗糙的麻绳捆在太师椅上——这椅子雕着精美的灵芝纹,扶手上还残留着深褐色的手印,放在义庄里显得格外诡异。
老婆子只管看尸,不管活人。她往地上啐了口痰,黄褐色的液体落在我的绣花鞋尖,但谢世子给的银子,够买老身三年阳寿。她说话时,脖子上挂着的铜钱串叮当作响,每枚铜钱都磨得发亮,像是经常被人摩挲。
我低头看鞋面上精致的蝶恋花刺绣——这绝不是之前那身破袄。布料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袖口还绣着几株淡紫色的草药。老妪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