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自己的身体挡住了子弹！

    裴远山！林悦尖叫。

    接下来的几秒钟像慢镜头——裴远山忍着剧痛掷出手术刀，精准命中莫之问的手腕；郑岩和特警趁机开火，击倒了几名警卫；莫之问捂着流血的手腕，跌跌撞撞地退向一个隐蔽的小门...

    他要跑！林悦大喊，但为时已晚——莫之问闪入门后，随即传来电梯上升的声音。

    郑岩派人去追，同时呼叫支援。林悦则扑到裴远山身边，检查他的伤势。子弹贯穿了左肩，血流不止，但幸运的是没伤到要害。

    没事的，坚持住...她撕下衬衫下摆，做成简易绷带按压伤口，救护车马上就到。

    裴远山脸色惨白，却还挤出一个微笑：区区小伤...不足挂齿...

    他的眼皮越来越沉，最终昏迷过去。林悦紧握着他的手，不愿松开。直到医护人员强行将她拉开，她才注意到自己的掌心又在隐隐发光——那些蓝色纹路比之前更加明显了。

    林博士。郑岩走过来，表情复杂，我们需要谈谈。关于那些符文，还有您的血...

    林悦看着被抬上救护车的裴远山，下定决心般抬起头：我可以告诉你一切，但有个条件——他必须自由。不是实验品，不是武器，只是一个偶然穿越到现代的普通人。你能保证吗

    郑岩沉默良久，终于点了点头：我保证。

    远处，警笛声响彻夜空。这场跨越千年的谜团，才刚刚开始揭开它的面纱...

    6

    抉择与回归

    西安军区总医院的特殊病房外，林悦来回踱步，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已经六个小时了，手术室的灯依然亮着。她肩头披着郑岩给的外套，上面还带着弹痕和尘土——从莫之问的实验室出来后，她拒绝任何检查和休息，固执地守在手术室门口。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郑岩端着两杯咖啡走来，眼圈发黑，制服皱巴巴的，显然也没休息。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他递给林悦一杯咖啡，子弹取出来了，但感染很严重。

    林悦没接咖啡，只是盯着手术室的门：为什么现代抗生素对他无效

    医生说他体内的微生物群落与常人不同，更像...古代人。郑岩压低声音，他的细胞修复速度惊人，但对现代药物有排异反应。

    林悦闭上眼睛。这解释得通——裴远山的身体确实是一千多年前的构造。现代医学能救他吗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主刀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表情凝重：病人暂时脱离危险，但情况不乐观。他的免疫系统在攻击自身组织，我们从未见过这种情况。

    我能见他吗林悦急切地问。

    医生看了看郑岩，后者微微点头。五分钟，别惊动他。

    病房里充斥着消毒水的气味和各种仪器的滴答声。裴远山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管子，脸色灰白得像纸。只有心电监护仪上跳动的绿线证明他还活着。

    林悦轻轻握住他的手——那只曾经挥刀如风的手现在冰凉无力，指节处还有搏斗留下的淤青。她突然想起第一次在古墓里见到他时，那把架在她脖子上的横刀，和那双锐利如鹰的眼睛。

    你得活下去...她低声说，声音哽咽，你不能就这样...

    掌心里，裴远山的手指突然微弱地动了动。林悦抬头，对上他半睁的眼睛——虽然暗淡，但依然清醒。

    林...姑娘...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别说话，林悦急忙俯身，你需要休息。

    裴远山微微摇头，艰难地开口：莫...之问...

    他跑了，但实验室被捣毁了。林悦安慰他，你现在很安全。

    裴远山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手指收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