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他已经改了,他不能没有我。
他的眼神那么真挚,他的话语那么动听,如果不是经历过那一切,我几乎又要相信了。
可笑的是,高扬和高远,这两个曾百般鄙夷我的男人,却对山姆的求婚嗤之以鼻。他们当然不希望多一个人来分一杯羹,哪怕这杯羹,原本就不是他们的。
他们会用各种理由打断山姆的深情表白,用刻薄的言语嘲讽他的虚情假意。
我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但还是开始盘算自己的遗产,准备将它们均分给儿子和女儿。
但女儿还没成年,我计划找一个基金,按年支付,以免被她不靠谱的父亲挥霍。
至于儿子,我已经不想再多费心神,钱留给他,他愿意如何都随他去吧。安顿好这一切,我也算尽到了这一世的责任。
随后我开始按部就班的接受治疗,也按时复诊,我要努力活久一点,延长驱使他们的时间,同时将我辛苦赚取的钱财,花在自己身上,这会让我开心一些。
直到这一次的复诊,给了我一个新的可能。
第五章
一个疯狂的念头
攥紧了手中的复诊报告,那无害的纸张,此刻却令我呼吸急促。
我的人生,早就已经得了绝症,一种名为自我牺牲和讨好他人的绝症。我一直不肯正视它,总以为只要我付出得足够多,就能换来所谓的家庭和睦和被人珍爱。
可我错了!大错特错!
我为什么不能只纯粹地,为自己活一次呢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我心中悄然滋生。
接下来的日子,我没有声张。我依旧扮演着那个时日无多的病人角色,冷眼看着他们,在我面前,上演着一幕幕宛如小丑的戏码。
我为以前的自己感到可耻,太好笑了,怎么会认为死前享受这样的关爱,就是完美呢
太恶心了,这一切都太恶心了,我居然为了这恶心的一切,想要放弃自己。
不,我就应该好好活下去,该尝到恶果的不是我!我坚定了自己的念头,并开始紧锣密鼓的实施起来。
高扬开始每天准时回家,笨拙地学着给我熬粥。
山姆也不再提那些风流韵事,每天都带着艾米来看我,女儿也一改往日的冷漠,怯生生地拉着我的手,说希望我快点好起来。
高远甚至破天荒地帮我洗了一次碗。
他们的关心,那么真切,那么感人,又那么虚假,那么敷衍。
如果不是那场意外的误诊,如果不是我恰好听到了那段对话,我或许真的会在这虚假的温情中,耗尽我最后的人生。
感谢他们的敷衍,让我能有足够多的时间,完成我计划的一切,假借去医院不想麻烦他们,我轻松的摆脱了他们,开始有条不紊地准备我的葬礼。
我咨询了律师,立下了遗嘱,将我这些年辛苦攒下的积蓄,做了安排。
然后,我联系了一位在殡仪馆工作、有过几面之缘的验尸官。他是个善良但生活拮据的老人。
我讲述了一个悲惨的故事——一个被家人抛弃又压榨,只想摆脱吸血虫的可怜女人,希望能有一个体面的、不被打扰的告别,并许诺了一笔不菲的酬金。
他被打动了,答应了我的请求,感谢这个自由的国度,它给了我金蝉脱壳的机会。
我联系了律师,立下遗嘱,悄悄地将大部分存款,通过一个有信誉的慈善信托基金转移,设定了复杂的提取条件。
受益人用的是我的中文名,但需要在我去世至少一年后,凭特定信物才能启动。
剩下的,我换成了不易追踪的贵金属和少量现金。
在病情急转直下的某一天,我指挥他们出门给我买东西,悄悄低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