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鸩止渴。

    3.

    情敌亮剑与文件夹惊魂

    匿名投票的阴影像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整个市场部的气氛都变得微妙起来。我像一只惊弓之鸟，埋头在工位上处理堆积如山的工作，试图用忙碌麻痹自己。顾衍没有再出现，也没有任何新的指令，但这种刻意的无视，反而更让人心慌。

    午休时间，我端着餐盘，刻意避开了人群，在食堂最角落的位置坐下。刚扒拉了两口毫无滋味的饭菜，一股浓郁得有些呛人的香水味就飘了过来。

    林晓这么巧，一个人啊

    我抬起头。苏晴——公关部的副总监，顾衍的绯闻女友之一，正端着餐盘，笑盈盈地站在我对面。她妆容精致，一身当季高定套裙，衬得整个人光彩照人，看向我的眼神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和毫不掩饰的优越感。

    苏总监。我放下筷子，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苏晴毫不客气地在我对面坐下，姿态优雅地拿起刀叉切割着盘子里精致的牛排，仿佛不经意地开口：早上的事……真是吓了我们一跳呢。她撩了下耳边的卷发，笑容甜美，眼底却一片冰凉，在全员群里……叫顾总老公林晓，你这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来了。果然不是偶遇。我握紧了手中的筷子，指节微微发白。

    苏总监说笑了，就是手滑，点错了。我垂下眼，盯着餐盘里油腻的青菜。

    手滑苏晴轻笑一声，声音不大，却带着尖锐的嘲讽，语音输入，也能手滑到叫出‘老公’这肌肉记忆……练得挺熟啊她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语气带着一种推心置腹般的关切，林晓，不是我说你，有些心思，动不得。顾总是什么人那是站在云端的人物。你呢

    她顿了顿，目光像淬了毒的针，在我身上扫了一圈，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一个靠加班熬夜才能勉强保住饭碗的小职员。你凭什么觉得，顾总会多看你一眼就凭你在群里那不知廉耻的一声‘老公’

    我没有！

    一股怒火猛地冲上头顶，我抬起头，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拔高，苏总监，请你说话放尊重点！

    我的反驳似乎正中她下怀。苏晴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残忍快意：尊重尊重是靠自己挣的，不是靠……异想天开。她慢条斯理地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动作优雅，我劝你，趁早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顾总把你叫去办公室，启动那个什么评估流程，意思还不够明白吗识相点，自己滚蛋，别等着最后被匿名投票赶出去，那可就真成整个公司的笑柄了。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冰冷：顾衍身边的位置，不是你这种小角色能肖想的。别挡路，懂吗

    说完，她端着几乎没动过的餐盘，像只骄傲的孔雀，摇曳生姿地离开了。

    ……

    我僵坐在原地，餐盘里的食物早已冰冷。苏晴的话像毒液，一遍遍在耳边回响。小角色、不知廉耻、挡路……每一个字都像鞭子抽打在我的自尊心上。巨大的屈辱感和一种被彻底看轻的愤怒，混合着对未来的恐惧，几乎要将我吞噬。

    下午的工作更加心不在焉。苏晴的警告和匿名投票的压力像两座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偏偏这时候，部门老大王经理突然召集所有人开紧急会议，商讨一个临时插进来的大客户提案。

    时间紧任务重！客户明天一早就要看初步方案！林晓，你电脑速度快，PPT做得也还行，你来做主控！王经理不由分说地把任务砸了过来，同时把连接投影仪的转接头塞到我手里，赶紧的，把你电脑连上投影！

    王经理，我……我下意识地想推辞，脑子里还乱成一锅粥，现在让我做核心方案这不是要命吗

    别磨叽了！大家都等着呢！王经理不耐烦地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