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焦虑和无力中煎熬。

    我开始偷偷观察凯凯。他表面上顺从地学习着父亲给的资料，但常常会对着某些题目发呆，眉头紧锁。有时，我会看到他合上资料后，长长地叹一口气，眼神里充满了与他年龄不符的疲惫和茫然。

    有一次，我给他送牛奶，无意中看到他并没有在看那些精华资料，而是在偷偷做一套普通的模拟卷，是他自己从书店买的。见我进来，他慌忙把模拟卷塞到资料下面，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凯凯，我坐到他身边，柔声问，那些资料……你觉得怎么样

    凯凯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妈，爸给的那些东西，有些地方……我总觉得不对劲。太、太像标准答案了，而且有些解题思路，我们老师根本没讲过，感觉像是……提前知道了题目一样。

    我的心一沉，他果然察觉到了。

    而且，凯凯继续说，声音更低了，我前几天在爸的书房门口，好像听到他和人在打电话，说什么‘这次的范围很准’，‘考场上随机应变’……妈，爸他是不是……

    他没有说下去，但眼神里的恐惧和困惑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握住他的手，他的手心冰凉，微微有些颤抖。凯凯，无论发生什么，妈妈都希望你做一个正直、诚实的人。高考很重要，但它不是人生的全部。用自己的努力去争取，结果如何，我们都坦然接受，好吗

    凯凯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光亮，随即又黯淡下去：可是……爸他……

    你爸那里，妈会想办法。我安慰他，尽管我自己也毫无头绪。

    那天晚上，我注意到文彬又在书房里摆弄那个黑色的羽毛U盘，把它插在电脑上，屏幕上快速滚动着一些我看不懂的代码。他的表情异常专注，甚至带着几分狂热。

    我突然想起之前看到的新闻，关于高考反作弊技术。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中闪过：文彬不会是想……用这个U盘，在考场上做些什么手脚吧

    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家里的气氛也越来越紧张。文彬的情绪也愈发不稳定，时而对凯凯和颜悦色，鼓励他把握机会，时而又因为凯凯一道题没理解透彻而大发雷霆。

    我偷偷上网查了那个羽毛U盘的型号，发现它是一款新型的、具有隐蔽接收功能的设备。我的心彻底凉了。文彬不仅是想获取方向，他甚至可能想在考场上直接给凯凯传递信息！

    我不能再坐视不理了。我必须阻止他，为了凯凯，也为了这个家。

    6

    最后的疯狂

    高考前三天，我发现文彬行为更加诡秘。他经常一个人锁在书房里，捣鼓那个羽毛U盘和一部看起来像是信号接收器的东西。他还买了一副新的眼镜给凯凯，款式很普通，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趁他不在家，偷偷溜进书房，想找到那个U盘。我翻遍了抽屉、书柜，甚至他常穿的几件外套口袋，都一无所获。他藏得太深了。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我注意到他放在书桌上的那副新眼镜。我拿起来仔细端详，镜框看起来平平无奇，但镜腿连接处似乎比普通的眼镜要粗一点点。我用指甲轻轻一撬，镜腿内侧竟然弹开了一个微小的盖子，里面是一个极细小的凹槽，形状……和那个羽毛U盘的接口一模一样！

    我的手抖得厉害。他竟然把接收器伪装成了眼镜！

    高考前一天晚上，文彬把凯凯叫到书房，谈了很久。我不知道他们具体说了什么，只看到凯凯出来时，脸色苍白，眼神空洞。

    晚饭时，文彬显得异常亢奋，不停地给凯凯夹菜，说着一些成败在此一举、未来一片光明之类的话。凯凯却没什么胃口，默默地扒拉着碗里的饭。

    凯凯，文彬突然从口袋里拿出那个羽毛U盘，和那副特制眼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