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暗流初涌
横行的黑石山?还偏偏被他们这群“山匪”撞见?
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窜上头顶!这绝不是巧合!柳红袖刚走,就出现这样一个身份敏感的人物…难道…
“那女子人呢?”李长天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厉声问道。
“还…还在马车那儿…摔晕过去了…”李石头结结巴巴地说。
“带我去!”李长天当机立断,不顾肩伤,抓起一件破烂的、沾满血污的旧外袍套上,遮住绷带,又胡乱抹了把脸上的血污尘土,让自己看起来更像一个落魄的山野之人。陈墨和王大锤紧随其后。
山下官道旁,一片狼藉。一辆装饰颇为考究、但此刻车帘破碎、车辕断裂的马车歪斜在路边。车夫倒在血泊中,早已气绝,致命伤在颈侧,伤口细窄,显然是被利器一击毙命,手法干净利落得不像普通山匪。不远处,一个身着鹅黄色绫罗衣裙的女子,昏迷在地,秀发凌乱,脸上沾着尘土和泪痕,正是苏宛儿。她的包袱散落在一旁,几件同样精致的衣物和一个小巧的首饰盒滚落出来。
李长天快步上前,蹲下身查看。女子呼吸还算平稳,只是惊吓过度昏厥。他目光扫过那致命的伤口,又看了看散落的贵重物品——除了那支金凤衔珠钗和云锦票据,并无其他明显能证明身份的东西被掠走。劫财的山匪,会放过这样的肥羊?只杀车夫,不碰正主?
疑点重重!
“长天,怎么办?”陈墨的声音透着前所未有的紧张,“这…这是个烫手山芋!救,后患无穷!不救…万一她死在这里,苏家追查下来…”
“救!”李长天几乎没有犹豫。他脱下那件破烂的外袍,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苏宛儿裹住,避免她华贵的衣物被地上的血污弄脏。“石头,大锤,清理现场!把车夫尸体拖到林子里埋了!马车推进沟里!动作快!别留痕迹!”
“长天哥!真要带她走?”王大锤急了,“这…这不明摆着招祸吗?”
“祸已经来了!”李长天抱起轻若无骨的苏宛儿,感觉她身体冰凉,“把她丢在这里,才是最大的祸事!苏家的人死在我们眼皮底下,无论是不是我们杀的,我们都脱不了干系!带着她,或许…还有转机!”他心中隐隐有种感觉,柳红袖的离开和这女子的出现,绝非偶然。这枚意外落入棋盘的“棋子”,也许比想象中更有用,也…更危险。
众人不敢再耽搁,迅速清理现场,掩盖痕迹。李长天抱着昏迷的苏宛儿,陈墨和王大锤左右护卫,其余人按照柳红袖的规划,如同水滴般迅速渗入黎明前的黑暗,向着河间府城的方向分散而去。
通往河间府城的官道在晨光熹微中逐渐清晰。李长天抱着苏宛儿,尽量避开大道,专挑荒僻小路。女子的身体很轻,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幽香,与李长天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和汗味形成刺鼻的对比。他左肩的伤口在颠簸中传来阵阵剧痛,冷汗不断渗出。
“唔…”怀中的苏宛儿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极美的眼睛,清澈如秋水,带着初醒的迷茫和尚未散尽的惊恐。当她的视线聚焦,看清抱着自己的是一个衣衫褴褛、满面尘土血污、眼神冷冽如刀的陌生男人时,惊恐瞬间化为极致的恐惧!
“啊——!放开我!你是谁?!”她尖叫着,剧烈挣扎起来,如同受惊的小鹿。
李长天猝不及防,被她挣扎的力道牵扯到伤口,痛得闷哼一声,手臂一松。苏宛儿趁机挣脱,跌倒在地,惊恐地向后缩去,双手紧紧护住自己。
“小姐莫怕!”陈墨立刻上前一步,挡在李长天身前,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我们是路过的猎户,并非歹人。今晨在山中打猎,见你的马车被山匪所劫,车夫被害,你昏迷在地,这才将你救下。”他指了指远处隐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