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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醉仙饮酒
    河间府城南,清水巷丁字七号杂院深处那间逼仄潮湿的小屋里,空气沉闷得如同凝固的油脂。霉味、汗味和劣质草药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刺激着人的神经。唯一的窗户用破布勉强遮挡着,透进几缕昏黄的光线。

    李长天赤裸着上身,左肩的伤口在昏暗光线下显得狰狞可怖。肿胀已经消退不少,但被柳红袖用小刀划开放血的创口依旧红肿,边缘泛着不祥的青黑色。王大锤笨手笨脚地用一块相对干净的布条,蘸着柳红袖留下的、散发着刺鼻气味的黑色药粉,小心翼翼地涂抹在伤口周围。药粉接触皮肉,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带来一阵灼烧般的剧痛。

    李长天紧咬着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顺着棱角分明的脸颊滚落,砸在身下冰冷的土炕上。他一声不吭,只是放在身侧的右手死死攥成了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长天哥…你忍着点…”王大锤看着那深可见骨的伤口和周围蔓延的青黑色脉络,手都有些抖,“柳姑娘这药…劲儿也太大了…”

    “快…点…”李长天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时间紧迫。柳红袖留下的信息清晰无比:阎霸,亥时三刻(晚上九点四十五分),醉仙酿。那是漕帮河间分舵舵主阎霸雷打不动去消遣的地方。

    陈墨蹲在角落,借着微弱的光线,反复研究那张潦草的地图。地图上,“醉仙酿”的位置在城东靠近漕河码头的一条繁华街道上,被重点圈出。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标注:“临河三层,雅座临窗,喜食河鲜,护卫八人。”

    “临河三层,雅座临窗…”陈墨低声沉吟,“视野开阔,便于观察,也…便于被观察。护卫八人,都是阎霸精心挑选的亡命徒,身手不弱。长天,你打算怎么做?正面强攻是下下策,就算得手,也难全身而退。”

    李长天忍着剧痛,任由王大锤将布条紧紧缠裹在肩头。他目光落在墙角那包黑乎乎的药粉——“迷魂散”上。

    “下毒。”李长天的声音因为疼痛而沙哑,眼神却锐利如刀,“柳姑娘给的药。混在酒菜里,或者…找机会让他吸进去。”

    “阎霸此人狡诈多疑,入口的东西必先让人试毒。护卫也非庸手,靠近下毒风险极大。”陈墨眉头紧锁,“而且醉仙酿那种地方,人多眼杂…”

    “那就让他自己‘意外’。”李长天打断他,眼中闪过一丝冷酷的光芒。他挣扎着坐起身,拿起地图,指着“临河”和“雅座临窗”几个字。“临河…三层…窗户…”

    一个大胆而疯狂的计划在他脑中迅速成形。

    “大锤。”李长天看向王大锤,“你立刻去码头附近转转,找一艘最破旧、最不起眼的小舢板,天黑前弄到手,藏在醉仙酿后巷河道边的芦苇丛里。记住,要快,要隐秘。”

    “好!”王大锤二话不说,抓起一件破旧的外套就冲了出去。

    “陈墨,”李长天转向军师,“你去醉仙酿附近踩点。弄清楚阎霸习惯坐哪张桌子?护卫通常站在什么位置?雅间通往楼下的楼梯有几条?最重要的是,确认他今晚会不会去!有没有异常!”

    “明白。”陈墨点头,迅速将地图折叠收好,也闪身出了小屋。

    屋内只剩下李长天一人。剧痛和疲惫如同潮水般袭来,他靠在冰冷的土墙上,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袖箭冰冷的触感从腰间传来,柳红袖教导的、关于毒物剂量和发作时间的要点在脑中清晰回放。他需要伪装,需要一击必杀的武器,更需要…运气。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河间府城的夜晚,展现出与白日截然不同的面孔。白日里肮脏破败的贫民区沉入黑暗,而靠近府衙和漕河码头的几条主要街道却灯火通明,喧嚣鼎沸。丝竹管弦之声、酒客的划拳喧哗、小贩的吆喝叫卖,混杂着河水的腥气,构成了一幅畸形的繁华图景。

    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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