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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蛰伏之怒
蛰伏的时间。

    “栓子…”

    李长天在黑暗中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淬火般的冷静,“我们的命…是刘三…是兄弟们用血换来的…不能白死…”

    “大哥…我明白!”

    李栓子咬牙道,声音里充满了刻骨的仇恨。

    “这洞里的粮…够我们撑多久?”

    李长天问道。

    李栓子摸索着估算了一下:“省着点吃…两个人…半个月…应该没问题。”

    “好…”

    李长天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半个月…我们就在这里…养伤!”

    “养伤?”

    李栓子有些愕然。外面官兵环伺,危机四伏,大哥想的竟然是养伤?

    “对!养伤!”

    李长天的声音斩钉截铁,“腿不断…怎么报仇?伤不好…怎么杀人?!”

    他顿了顿,黑暗中,他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刀锋,一字一句地刻进李栓子的心里:

    “栓子…你记住…从今往后…我们不再是李家村的李长天和李栓子…”

    “我们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鬼!”

    “我们要用这半个月…把身上的伤…变成杀人的刀!”

    “把心里的恨…烧成焚城的火!”

    “等我们走出这个洞…”

    “我要让节度使府…鸡犬不留!”

    “我要让柳红袖那个贱人…后悔生在这世上!”

    每一个字都带着滔天的恨意和无尽的杀伐之气,在这狭小黑暗的洞穴里回荡,震得岩壁上的水滴都仿佛停滞了一瞬。李栓子只觉得一股冰冷刺骨、却又灼热沸腾的战栗感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看着黑暗中大个模糊却仿佛燃烧着幽幽鬼火的身影,重重地、用尽全身力气点头!

    “大哥!我听你的!半个月!养好伤!练好刀!出去…杀他个天翻地覆!”

    接下来的日子,成了地狱般的煎熬与淬炼。

    李长天拖着那条剧痛麻痒的断腿,忍受着老鬼那诡异药力的折磨。每当剧痛难忍或意识模糊时,他便用力抓一把带着霉味的黍米,让粗糙的颗粒感刺痛手心,或者拿起冰冷的柴刀,用刀刃的寒气刺激自己保持清醒。他将所有的痛苦,都转化为对柳红袖、对节度使府刻骨铭心的恨意,一遍遍在心中描摹着复仇的画面,让恨意支撑着身体不至于崩溃。

    他开始在黑暗中,依靠触觉和记忆,反复练习柴刀的劈砍动作。每一次挥刀,都牵动全身伤口,痛得他浑身颤抖,冷汗淋漓。但他咬着牙,一声不吭,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劈!砍!撩!扫!将父亲教他砍柴的动作,将战场上生死搏杀的经验,融入每一次挥刀之中。没有目标,只有无尽的黑暗和冰冷的岩壁,但他仿佛能看到柳红袖、看到那些官兵就在眼前!

    李栓子同样没有闲着。他后背的伤稍轻,便承担起更多琐事:收集岩壁渗水,小心分配食物,用找到的麻绳和破布加固洞口藤蔓的伪装。他也拿起一把柴刀,在洞穴另一侧,模仿着李长天的动作,沉默地练习着劈砍。每一次挥刀,他都想起李家村地窖的惨状,想起刘三坠崖的身影,心中的恨意便炽烈一分,刀势便凌厉一分。

    食物和水的短缺是最大的问题。肉干很快耗尽,只剩下发霉的黍米。他们用破瓦罐接了岩壁渗水,混着黍米,放在靠近洞口(利用极其微弱的光热)的地方,试图将其泡软,但效果甚微。大部分时候,他们只能干嚼着坚硬发霉的米粒,用冰冷的渗水硬灌下去。饥饿如同跗骨之蛆,时刻啃噬着他们的胃和意志。

    时间在黑暗中失去了意义。不知过了几天,李栓子在一次收集渗水时,意外在洞壁一个不起眼的凹陷处,摸到了一个硬硬的、裹在油布里的东西!他小心翼翼地取出来,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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