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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玉玺镇新纸,墨痕蚀旧心

    李长天眼神微冷。他拿起案头朱砂笔,在章程草案上刷刷划掉了几条明显加重的税目,又在空白处批下几个铁画银钩的大字:“照靖难初令,商税十税一,敢有巧立名目、擅加赋税者,斩!抄家!”

    批完,他习惯性地拿起那方青玉玺印,沾了沾殷红的印泥,便要往批文上盖下。就在印玺即将接触纸张的瞬间,他动作顿住了。

    他低头看着手中这方象征着无上权力的印玺。冰冷,坚硬。又抬头看了看那几行杀气腾腾的批语。斩!抄家!权力…真是奇妙的东西。一句话,就能定人生死,夺人家产。如同当年李家村的地主,一句话就能夺走父亲苦苦哀求来的种子。

    一丝难以言喻的烦躁涌上心头。他将玉玺重重按在批文上!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鲜红的“靖难北疆王之宝”印文,如同凝固的血块,牢牢地印在了那几行杀伐决断的批语之上,也盖住了下方那些试图钻营的“灵活”条款。权力,以最直接、最冰冷的方式,镇压了初生的贪婪。

    李长天看着那方印玺,又看了看自己因为用力而指节微微发白的手。他拿起玉玺,鬼使神差地,将其底部沾着的一点尚未干涸的朱砂印泥,在案头一张废弃的公文草稿上蹭了蹭。红色的印泥在粗糙的纸面上留下几道凌乱的痕迹。

    然后,他拿起桌上一个坚硬的、用来压纸的核桃。

    “咚!”

    一声闷响。李长天用那方青玉玺印的印钮(苍狼的头部),狠狠砸在了核桃坚硬的外壳上!

    核桃应声碎裂!几块碎屑飞溅开来。

    李长天面无表情,捡起一块核桃仁,丢入口中。嘎嘣脆响。他低头,看着手中那方沾着核桃碎屑和一点朱砂印泥的玉玺。冰冷的玉石,坚硬的食物,权力的印记…在这一刻,以一种荒诞而直接的方式,混合在了一起。

    书房门被轻轻推开。陈墨捧着一叠新写好的安民告示和招贤榜文草稿,走了进来。他脸上带着一丝完成任务的轻松,但当他目光扫过书案时,瞬间凝固了。

    他看到了那方随意搁在案上、沾着核桃碎屑和朱砂印泥的玉玺。

    他看到了旁边那张被印泥蹭花的废弃公文。

    他看到了地上那几块碎裂的核桃壳。

    他更看到了李长天刚刚批阅完毕、盖着鲜红大印、字字杀伐的章程草案!

    一股难以言喻的寒意,瞬间从陈墨的脚底板直冲头顶!比幽州城头的寒风更刺骨!

    玉玺…国之重器,天命所归的象征…竟然…被用来砸核桃?!

    而就在同一张书案上,这方玉玺刚刚盖下了决定人生死家产的印鉴!

    这强烈的反差,这巨大的荒谬感,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刺穿了陈墨的心脏!让他几乎窒息!

    他想起了砺刃谷初起时,大哥怒斥贪官污吏、为一口活命粮拔刀而起的赤诚。

    想起了云城城头,大哥看着赵王箭射流民时,眼中那深沉的悲悯与愤怒。

    想起了昨夜,大哥颁布轻徭薄赋、招揽流民的安民告示时,那份试图撕开活路的决绝。

    而此刻…眼前这一幕…

    墨毒蚀天兵,墨毒蚀兄弟血…如今,这墨毒…竟也开始蚀那执墨之人的心了吗?权力的滋味…难道真如那碎裂的核桃,一旦尝到,便再也无法回头?连带着对权力的象征,也变得如此…随意而暴戾?

    陈墨捧着文书的手,微微颤抖起来。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他只能僵硬地站在那里,看着书案后那个赤足而坐、面无表情地咀嚼着核桃仁的男人,看着那方沾着食物碎屑和权力印记的玉玺。

    李长天似乎察觉到了陈墨的僵硬。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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