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痛,是不是都一样
一次觉得,或许自己也能成为「正常学生」的一份子。
但夜里,她却睡不着。
她翻出手机里藏了一年的录音档——那是她在国中时,某次站在十楼顶楼录下的风声。她那时想跳下去,手已经搭在栏杆上,但被人发现报了警。
後来,是社工老师带她走出来的。
那个社工老师叫周婉晴,三十多岁,长发、乾净、眼神特别温柔。
她曾对芷妍说:
「不是你不值得被ai,是这世界太多声音让你以为你不配。」
这句话,芷妍一直记得。
只是她依然不信自己会被谁真正地、毫无保留地喜欢。
隔天放学,三人一起吃晚餐。安婷讲话特别多,一下问沈曜喜欢什麽歌、一下问他家是不是住在附近。但沈曜却一直在画画,回答得很淡。
等她去买饮料时,芷妍才问:
「你是不是不太喜欢她?」
「不是不喜欢。」他头也不抬,「是太热情的人我会很难呼x1。」
「你也会怕别人靠太近吗?」
他停下笔,看着她:「不是怕,是会忍不住想逃。」
那一刻,她们两人之间出现一种无声的共鸣。那不是恋ai,不是心动,是一种深沉的理解,像两个都摔碎过的人,刚好在某个角落,拼凑出彼此缺的那块。
夜晚十点,沈曜坐在书桌前,看着桌上的照片。那是他国三的毕业照,他站在最後一排,旁边是一位男老师。他盯着那个男人的脸良久,忽然低声说:
「如果我当初没有拿起那根铁棍……他现在是不是还活着?」
他将照片塞进ch0u屉,压在素描本底下。没有人知道,他转学的真正原因不是「搬家」,而是那件校方刻意隐藏起来的事实——
他曾经因为报复而「打到人重伤」,对象是他们补习班的老师。
老师没si,却一度昏迷三天,後来身心崩溃离职。警方调查他是未成年,且说是「长期被ao扰」引发的情绪失控,因此没被起诉,只被送去观护一年,再由教育局转学处理。
他没说过这些,谁也不知道他其实——不是受害者,也不是加害者,是某种不能被定义的存在。
而林芷妍,是唯一让他感觉到「乾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