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走进自己的房间
其实在刚成为彩虹蛇后,蛇有单独跟我说过,我的先天本领是所有人里最强的,只说了这一句,我想应该是要我好好练习的意思吧。]
豚鹿:[但是出了办公室我就想,这肯定给每个人都单独说过了吧。]
豚鹿:[我问了海蜇,他说没有啊,我又问了秋葵,也说没有,我就没再问了。]
豚鹿:[我并不相信蛇的那句话,我不觉得我有任何厉害的地方,我是个生下来就无法示人的人,我的母亲不受家族认可,却执意生下我,所以家族里的人都说我有先天病,无法与人正常交往,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每天坐在一堆彩色的细绳里,把它们编成我想要的形状。除此以外,我不对任何事物有兴趣。]
豚鹿:[我喜欢编手绳、挂绳,还有可以系在玉佩、香包、印纽上的绳结。我最喜欢藻井结,一天会编一地板的藻井结放在那里。]
豚鹿:[其实我并不是生下来就这样,只是家族里念念叨叨的人越指着我这么说,我就越朝他们想要的方向靠近,母亲也越痛苦。]
豚鹿:[父亲烧炭死了,然后母亲就开始了日复一日的自我了解,却都没死成,因为我总是从她手中夺走沾血的瓷砖碎片。家族里的人根本不会看母亲一眼。在我蹲在厕所里收拾着瓷砖上的血迹的时候,给母亲处理脖子上的伤口的时候,家族里的人只会对着供桌念念有词,虔诚地重复做着跪拜,祈祷父亲能回来。]
豚鹿:[这样有一天出门时母亲把我丢在了公交站,我只走了一会儿神,就不见母亲的身影了,我没有再乱跑,我想这是母亲的愿望,我应该满足她。]
豚鹿:[我就在花坛边坐下了,没坐多久蛇找上了我,把我带到了这里。]
豚鹿:[我想我要做好,既然蛇已经选了我,我得满足他们才行,即使他们为我打造了和我截然相反的形象,我也要把自己装进那个皮套,以观众喜欢的样子示人。]
豚鹿:[可我没想到会有这么累,秋葵以前到底都在做着什么样的事啊,神经要紧绷着,时时刻刻不能放松,我不能出差错,我不能走神。]
豚鹿:[每天都觉得要演不下去了,可我已经是……首领了啊,那是我……一直以来最渴望的事。]
豚鹿:[我也想要他们吻我的无名指,而不是我跪在地上仰望着秋葵,我已经想了很久了,我也想要成为那样的人,我也要站在上面。]
豚鹿:[那是蛇定的仪式,每天开始排练之前,我们要先围成一个半圆,然后每个人依次走到秋葵面前跪下,亲吻他的无名指。]
豚鹿:[一开始我们觉得很怪异,后来就习惯了。站在那里的人已经由秋葵变为了我,我才知道是怎么样的一种感觉。]
豚鹿:[……那是我的权力。]
豚鹿:[我俯视着他们,不需要做任何事,只用看着他们在我面前跪下。]
豚鹿:[这让我呼吸都在震颤,我从来没这么有过活着的感觉。]
豚鹿:[我要做下去,我不管了,再崩溃我也要做,我不能把这个位置让出去。]
豚鹿:[第一次被亲吻后,我那天觉得自己皮肤上都散发着细细的光辉,而其他人没有,那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豚鹿:[我不会让它们被夺走,我会让它们一直依附在我身上。]
豚鹿:[……可做不到的事,的确是做不到。]
豚鹿:[我的状态越来越差,每天排练完一个人躺在场馆里抱头尖叫,我们早都习惯了,每个人都会这样,也许在食堂,也许在楼梯,也许在食材储藏室,也许在仓库……总之每个人都能找到片空地,然后一个人在里面一边捶地板一边尖叫着哭喊。]
豚鹿:[所以没人会来看我,这很正常,别人也许还处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