饿殍 饿殍
“我画了一幅《千里江山图》,献给那位天子。然而这幅图,并不像表面上的,只是一幅简单的山水画,我在其中画了沿途看到的一切,把那些恶鬼全部都藏在了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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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他能够看到,在这盛世之下,藏着的另外一副面孔。”
“可是,当他看到后,却假装没有看到,假装现世安稳,一片繁荣。”
“他继续做着他的享乐皇帝,闭眼不见世间的疾苦。”
“他不仅将画赐给了别人,还赐给了我一杯毒酒。”说到这里,他忽然回头望向她,说:“那毒酒和你喂我吃的毒药,是同一个品种。而那个赐我毒酒的人,就是你的亲生父亲。”
月赵这他这一盯,竟然羞耻地垂下了头,小声地说:“那种毒药叫鹤顶红,吃了之后,必死无疑,而且……还无药可救。”
“你还敢跟我解释?”他将她的脸抬起来,一双星眸注视着她,好奇地问:“你道我卑劣阴毒,你自己呢,还不是一样。你对我就这么无情吗?给我吃这么毒的药……”
“那你不也没死吗?”她弱弱地开口。
“我不过是瞧你哭得像个泪鬼,才从鬼门关里爬了回来,好吗?”
“你胡说,我哪有哭啊?”
他锁住她的眼睛,认真地问:“那我现在问你,如果我以后死了,你会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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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赵一愣,缓缓道:“你……应该不会死在我前面吧。”
他忽然一笑,笑得很清朗,像是一朵月光花盛开了:“看来,你还是舍不得我死。”
这是从哪儿看出来的?
月赵见他一直笑,那笑声仿佛就像在笑话自己,于是她便想打断他,问道:“那之后呢?之后怎么样了?你受伤了吗?”
他收住了笑,神色一暗,说:“没事,我就回去闭上眼睛,睡了一觉。”
他没有说实话,他那次其实是死了,整整丢了一条命。
“直到那一年,金兵大举南下,攻破了汴京城,我才再次回到汴京,我去取那支罗笛红铃,却发现那支罗笛红铃在你这个小孩儿的身上。”
“当我要拿走那支笛子的时候,你却紧紧抓着不放手,我又不忍心砍断一个婴儿的手,所以,便只好带着你也一并离开了。”
月赵听到这里,亢奋地站起来,道:“嚯!搞了半天,你就是因为一支破笛子才救的我?我还以为是什么天神降临、天赐良缘、命运相连之类的呢!你竟然还想砍掉我的手……我……我太气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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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到她这么说,又是一笑,笑声温暖:“你是不是还想着,我是上天白赐给你的驸马?”
月赵眼神闪烁,脸颊忽然红了起来,她立马跳转话锋道:“你眼睛看不清近处,是怎么把这幅画画出来的?”
“我看不清近处,不知道把笔变长吗?傻小孩儿……”
月赵想起那天晚上偷看他画画时,确实那支笔是挺长的。
她忽然转过来道:“你这眼睛吧,就是因为看远处看得太多了,你就应该多看看近处,比如……多看看我,说不定它就好了!”
月赵将脸凑到他的面前,就仅隔着一张纸的距离,两人的鼻尖差一点就碰到一起了。苗肆被她火热的目光看得不自在,猛然后退,将脸别向了其他方向。
他闻着她身上的清香,又想起了那晚的画面,清了一口嗓子,道:“离我远点,不然,我可保不准我会做些什么。”
“你会做什么?”月赵眼睛扑闪扑闪地盯着他。
他扬起眼角一笑,看着她:“比如……喝你的血,吃你的肉,将你吞入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