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娘娘淡然开口：n

    “宫有宫规，此女在我宫里数日，从不出门，在场宫人皆可证明。”n

    “不知何事冒犯了公主，还望公主明示。”n

    公主还欲辩驳，跟在婉娘娘身后的御前公公开口了：n

    “公主殿下，皇上请你去太和殿一趟。”n

    “墨姑娘，你也去吧。”n

    我看向婉娘娘，她没有半点惊讶，甚至抬手安抚地摸了摸我的头。n

    短暂的眼神交流中，我知道，我们的筹谋已经找到了关键。n

    我在太和殿中跪了半晌，没等到皇上，却被领去了另一间殿中。n

    黑暗中，不知道等了多久，沉重的门终于被再次打开。n

    一袭金黄色衣袍的男人端坐上位，我看不清他的神色，却能感到沉重的威压。n

    “朕今日有三个问题要问你。”n

    “你若知道，便如实说来。”n

    我跪地聆听。n

    “第一，朕想问你，你记得你娘是什么样的？”n

    听见第一个问题，我怔住了，我以为皇上会问起他与娘的往事。n

    没承想只是我对娘的印象。n

    我整理了一下思绪，从娘的外貌，讲到娘的性格。n

    皇上没有出言打断，我又讲起娘爱吃甜食，爱吃城南的干果。n

    好久没有说起娘亲，尽管我知道在皇上面前要谨言慎行，可我实在忍不住说下去。n

    娘会在小院中跳胡旋舞，娘说，这是小时候和兄长出游时看见的。n

    娘会在每个秋天择下干净的桂花，浸在蜜里，她说这是她的娘亲教她做的桂花蜜。n

    娘说，她若是男子，定会像我舅舅一般闯南走北。n

    可惜她是女子，困在了这四四方方的院中。好在遇上良人，过得安稳。n

    我不知讲了多久，抬头看向座上人。n

    察觉到我停了，他沉默着伸手拉起我：n

    “赐座。”n

    “朕还想问，你为什么叫楚墨。”n

    “娘亲姓林，我不敢忘。”n

    从我出生起就被养在宫外，为了避人耳目，我便随娘姓。n

    皇上与娘亲一同商定的名字，娘也只能选墨字叫我。n

    和娘在一起时，我叫林墨。n

    可娘没了，我连林字都要避开。n

    我在百家姓里翻了又翻，才找到了带着林字的楚。n

    这样写名字时，我会在心中念“林之墨”，我永远是娘的阿墨。n

    “璧竹染秋色，墨池凝寒霜。”n

    “娘亲说，我应该是叫璧墨的。”n

    皇上拧着眉，眼底压抑着痛苦，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n

    他长长的叹息一声，似在思考还要不要问出下一个问题。n

    “皇上，皇后娘娘求见。”n

    “朕不是说了，今日之事不得外传！”n

    “可……皇后娘娘已带人跪在了殿外！”n

    n

    皇上起身打开殿门，皇后和一众妃嫔齐齐跪在殿外。n

    “皇上，臣妾莽撞，可事关皇家血脉，请皇上三思。”n

    皇上扫视了一眼，眼下他已有决断，可皇后横插一脚，这件事不得不重新再议。n

    “皇后有什么想法？”n

    “臣妾想请宫中姐妹一同商议，见证公主的真假。”n

    皇后语气坚决，更是提起祖制，皇上心中不满，权衡之后还是允了众人进殿。n

    “皇上，臣妾入宫晚，听闻公主是在宫外降生，可有宫中之人见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