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
颤抖,明明在大太yan底下,衣服却被自己的汗水浸sh,好像淋着秋末的冻雨般不住地打颤。
她只能用sh手帕帮他擦着额头上冒出的汗珠,一边用语言引导着他进行深呼x1。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他的眼睛是如此澄澈的蔚蓝se,如同刚下过一场小雨的五月时的晴空。可惜那头乱得像打结了的拖把布的头发实在是太抢眼,让人总是忽略刘海下这一双透亮的眼眸。
诚然,蓝se也并非什麽罕见的瞳se。兔人也好,狼人也好,有着蓝眼眸的人哪怕不是满大街都是,起码也是十中有一的水准。
然而他的眼眸颜se却是那样的浓,浓得像是刚挤出的青金石磨成的不掺一滴水的蓝颜料,yan光下的虹膜闪着星点般的光,正如同青金石内含有的微量h铜那般,像是一片浩瀚的星海。流转的眼波就好像徜徉在星海内的透明的妖jg泛起的涟漪,哪怕看不见妖jg的身影,也能追随着波动而察觉到它的存在。
它就在那里,区别只是有没有人察觉到而已。
等到眼前的少年的呼x1终於平稳下来,他却露出了另一种意义上的窘迫的表情。
该如何形容他的表情呢?就像是吃着的面里刚发现一根黑se的细丝,挑出来後,又发现那根细丝连着一只早已si透了的蟑螂屍t那般吧。
「兔人恐惧症」。她从他的嘴里听到了一个有趣的词。
哦,这真是有趣不是吗?她看着他头顶的狼耳,还有垂在身後,绷得笔直的狼尾想道。若说兔子怕狼是理所当然,那麽狼反过来害怕兔子就是一件稀罕事了。
害怕兔人的狼少年,听着就像是某种荒诞喜剧。
不过她约莫能猜出来他为何会突然这麽激动了。正义感是一方面,最重要的原因果然是,他曾经经历过「什麽」。也就是说他的一切过激反应只是从那个「什麽」中延伸出来的,哪怕时间已经前进了,事情也尘埃落定了,可是他仍活在那个事件的影子里,无法走出来,不,是不肯走出来。
她不自觉地想起了自己的父亲,那个窝囊的父亲。自从母亲离家出走後,他就像是被松脂裹住的小虫那般,变成了一个特殊的琥珀标本。
琥珀内的时间是凝滞的、静止的,可琥珀外的时间仍是一刻不歇地流动着的,是那样的无情地流动着的。对於这个狼少年而言也是一样的,他的某个瞬间被意外的松脂包裹住了,结成了y邦邦的琥珀,他则不断地举起那块琥珀,反复地把玩、观赏着。
然而琥珀内的内容对於部分人而言只是微不足道的小虫,对於部分人而言是再好不过的研究物件,甚至对於部分人而言是复活古生物的关键。这只取决於拥有这块琥珀的人怎麽看而已。
可正如同人永远无法看见自己的模样那般,这些被包裹住的瞬间既包含着他们自己,可他们自己的形象却是游离的,是那个举着琥珀观赏的「手」,那麽势必要有「什麽」作为不幸的小昆虫来填充。
如果放在她的父亲身上,父亲的琥珀里的昆虫是她的母亲。那个有着一头白银般的长发和一双碧绿se眼眸的nvx,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的,与她极其相似的nvx。
那麽这个少年呢?对於这个少年而言的「昆虫」又是谁呢?他想要小心翼翼地珍藏在琥珀之中的,想要无时无刻不观赏着的存在又是谁呢?
引导他说出答案并不是一件什麽困难的事。而答案也一样,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是极为单纯的。
青梅竹马的兔人nv孩吗?她想她明白了为什麽这个少年看到她受伤时会忽地急红眼了。那一定是从受伤了的自己身上联想到了曾经在他面前倒下的青梅竹马的nv孩吧。这件事让他深感内疚,无法释怀,或者说,不想释怀。
他只是想把那个n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