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今天天气变凉了呢」，手里抱着热水袋，看着新闻节目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宋雨霏蹲在茶几旁，轻手轻脚地将剩下的便当盒收进厨房，简单冲洗过後擦乾、摆回原位。等回到客厅时，只见nn的头已经歪在沙发扶手上，毛毯滑落在脚边。

    她没说话，只是弯下身，将毛毯重新盖好，顺便将nn的热水袋往怀里摆得更稳些。看着nn沉睡的脸，她心里泛起一点温柔，也带着一丝酸意。

    「，nn。」她轻声说，语气像怕惊醒一只熟睡的小动物。

    回到房间时，灯光昏h。她关上门，房内只剩窗外微弱的路灯光g出家具的轮廓。

    她坐在小书桌前，拉开ch0u屉，从里头取出那只上次从二手市场淘来的旧手机。银灰se的边框磨损明显，机背贴着一张早就卷起边角的小贴纸，是她随手捡来贴上的，那时觉得这样看起来就不那麽「破旧」了。

    这手机是她花了三个月的工读收入，一点一滴攒下来买的。

    虽然型号旧，速度也慢了些，但基本的功能全有。能联络、能上网、能打字、能听音乐——对她而言，已经足够。

    她从不带它去学校。不是怕被人发现这台老古董、怕同学眼光，也不是怕班上那些人嘲讽。

    她怕的，是它摔了、坏了、或不见了。她舍不得。

    这东西对她而言，不只是手机，而是一种「拥有」。是一份她用努力换来的，真正属於自己的东西。

    她解锁萤幕，画面一闪一闪地亮起，最上方显示着几条未读讯息，是之前王叔叔传来的菜单照片，还有店里要补货的清单。

    她回了几句简单的「收到」、「我明天下课会早一点去」，然後打开备忘录，开始抄写下周的考试范围。

    纸本课本翻在身侧，她在手机上敲着字，有时停下来查查资料，有时抬头看看时间。整个夜静得像玻璃瓶里的空气，只有她手指划动的声音、和窗外偶尔传来几声机车从巷口驶过的低鸣。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时序便进入十月中旬。桐北的秋天总来得又急又狠，像是谁偷偷在深夜里翻了季节的书页，昨天还是让人汗流浃背的午後，今天便是风吹落叶、衣襟微颤的清晨。

    窗外的树早已不再翠绿，枝头被风一摇，就落下几片金h的叶子，在c场上随意地打着转。

    宋雨霏总是很早到教室，b钟声还早。不是因为她勤奋得异於常人，而是家里的窗户又坏了一块，不知道哪个夜晚被风吹出了个破洞。冷风会从那儿钻进来，直吹得她蜷在被子里发颤，几乎是被冻醒的。

    来到教室，至少这里有人、有声音、有温度，身t也能稍微舒缓点。

    她坐在靠窗的座位，额前发丝被风吹得微微飘起，手中握着笔，却有些心不在焉。直到林语萱坐下，她才像是被唤醒般立刻起身，走到对方桌边，小声却急促地问：「昨天借你抄的英文作业，可以还我了吗？」

    林语萱一边翻书，一边淡淡抬头：「啊？什麽作业？」

    「就……昨天我借你的那本……」

    林语萱像是这才想起似的，眨眨眼，露出一副哎呀糟了的模样：「啊……我好像忘记带了欸，早上太匆忙了。」

    宋雨霏的神se一变，整张脸瞬间紧绷起来，她几乎没思考就脱口而出：「可、可是我今天要交欸……我从来没有、从来没有迟交过作业……」

    她难得这麽激动，甚至带了点强y：「你、你可以请家人现在送来吗？还有半节早自习……」

    林语萱歪着头看她，倒也没恼，只是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玩味，像是在观察一只稀有动物突然炸毛。「哎哟，我们可长居然会这麽激动，真是少见耶。」

    「我……不是……」宋雨霏一时语塞。